《三元里》:城市碎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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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9月08日17:16 人民网-江南时报 |
广州,学而优书店,另外咖啡馆。 这是缘影会的一次例行活动,也是《三元里》的首映式。 这是一间整洁的观影室。欧宁与曹斐在前边调试机器。大家等着,有人小声说话,可是不吵闹。作为第50届威尼斯双年展“紧急地带”的一个组成部分,《三元里》刚刚从威尼斯回来。 看完后,十来位主创人员坐在台前,开始了与观众的交流。欧宁一如既往地从容清晰,曹斐穿着黑T恤,脚上是一双明黄色的平底鞋,他们的长处,在于创造力与行动力的结合。 一个半小时的交流,达到了相当深入的程度。其中的关键词,是“纪录片”与“全球化”,事实上,它也指涉了这个影片的内外两个方向的存在意义:一方面,它达成了怎样的展现,另一方面,它达成了怎样的沟通。 问:为什么这个纪录片用黑白影像? 答:这个一方面是客观条件造成的,我们用的是几台机器,不统一,也都不太好,到后期合成在一起时,色比色调有很大差距,因此就都调成黑白了———去除彩色后,质感要更好一些。另一方面,我们推崇早期纪录片大师如维尔托夫、尹文思等人的作品,在30年代城市生长的时期,他们用手中的摄像机所进行的真诚的记录是非常动人的,我们的影片,也是用这种方法来拍摄的一个散文诗式的城市纪录片。这部黑白的《三元里》,也是对纪录传统的一个回归。 问:这部影片没有对白,文字说明也很少,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答:我们反对论证式的纪录片,将论证的工作,用出版物来完成。而且这个片子是威尼斯双年展的参展片,与“视觉艺术展”的主题要有所联系。片子是印象式的,诗歌式的,在类型上不能说有多么大的创新,但它适合艺术大展这种形式。 问:《三元里》刚刚从威尼斯回来,请问欧洲人是怎么看这个片子的,我个人觉得,它不是非常的“民间”。 答:在威尼斯展场,许多人表示喜欢这个片子,觉得“挺好的”,但他们并没有深入地说出理由来。这也是我们非常重视它在本土反应的原因之一。至于“民间”色彩,我更喜欢用的一个词是“独立”,也就是几个人没有酬劳,出于兴趣走在一起,不去迎合策展人、西方观众,也不去迎合中国观众的种种想像,而只说出我们自己的观察所带来的结论。“民间”并不一定意味着激进。 问:中国影片在国际影展上,通常会被认为取材或者手法有“迎合”西方文化想像之嫌,你是怎么看待这一点的? 答:将东西方二分,并将具体的作品嵌合到“迎合……想像”的模式中去的说法,实际上已经过时了。我们在实践的,是在一个全球化背景下进行的对话,西方寻找传奇性“他者”的观念正在被颠覆,我们希望自身能行理性的思考,真切的表达,同时在国际舞台上,寻找到了解与沟通的可能。 问:在这个影片中,音乐非常完美,请问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答:做音乐的李劲松的创作是与拍摄同时进行的。他原来做的是概念性很强、观念相当前卫的音乐,我们在不断的沟通中,确定音乐的基调与风格,反复修改,使之能与影像融为一体。在影片中,还用了大量的快慢镜,让城市化运动的速度与密度,从节奏中得到体现。最后的那段木吉他唱的民谣风格的《三元里》,是欧宁的诗歌旧作,这个影像作品的拍摄是最近的事情,但创作人员的感受与思考都有了相当长时间的积淀。 问:关于DV拍摄,摄影师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吗? 答:要尽量运用手上的机器,了解它的全部性能。镜头稳,不乱晃,明确内容,向前推进。技术是重要的,不同的机器会带来不同的空间与形式。技术也不是最重要的,观念引导着技术。最后,要像用口用笔一样用你的摄影机。 问:对“纪录片”你是怎么看的? 答:刚才有观众对这个片子是“纪录片”提出了怀疑。事实上,纪录片的宽泛定义应当是“非虚构作品”,素材直接来源于现实。它有各种形式,而定义的内涵与外延还处于不断的扩展之中。在影片中的笑脸与合影,表达的是我们的感受与态度。对被拍摄对象,我们所有的,是认同与赞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