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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黑心陪读妈妈海外挣扎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9月11日01:44 青年时讯

  狮城新加坡在很多中国人眼里是“干净而美丽的”,不少家长纷纷将自己不满18岁的孩子送到新加坡以求“成功的双语教育”。另一方面,新加坡的留学政策似乎也很仁慈,允许家长去新加坡陪读。

  据《联合早报》消息,今年农历除夕,一位出门后便音讯全无的中国陪读妈妈,被人发现死在一棵树下,尸体已经腐烂,颈上系着绳索。

  陪读妈妈丧命狮城的消息,震惊了她的家人也震惊了新加坡。文中没有细说死者的死因,她周围的人表示,出事前她闷闷不乐,好像有心事。

  近日,定居新加坡,暂时回国探亲的钱女士,给时讯记者带来了中国陪读妈妈在新加坡的第一手真材实料以及她们触目惊心的经历。

  据钱女士介绍,陪读妈妈中有不少在国内的工作不错,有的原来是钢琴老师,有的是银行会计等专业人才,有的是做生意的,她们原以为来新加坡陪孩子读书会像那些中介公司描绘的那样将过上“更好生活”,但等她们来新加坡后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交了不少冤枉钱,有的竟然被中介公司“黑”了近10万人民币。

  一位姓黄的陪读妈妈是通过辽宁某中介公司到的新加坡。到了新加坡后,她一打听,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其实,除了5000新元的保证金,她只要另花人民币两万多元(约合新币4000多元)的手续费即可。并不需要支付中介公司好处费、双认证费和监护人费等。而5000新元的保证金,一旦陪读妈妈离开新加坡回国,小孩自己独立上学的话,按规定是能全部退还的。

  一沈阳的中介公司收了杨女士两万多人民币,仅给她办了一个月的签证,飞机票还得她自己另掏腰包。而且,孩子读书的学校也得自己找。但到了新加坡后想打退堂鼓已经来不及了。杨女士发现在新加坡,好的学校根本不会招中国内地的小孩;所有学校,入学都得考试及格;外国学生还得交政府1000新元的“教育基金”……“出国前,中介公司口口声声表示到新加坡很容易找到工作,工资又高不愁吃穿,而且孩子也很容易拿到文凭,直接到欧美上学。这些中介公司给我们看录像,说:你看狮城60、70岁的老太太都在麦当劳打工挣钱,你们30、40岁的,怎么会找不着工作呢?”

  钱女士说,这完全是严重的误导。“实际上,录像带上的老太太都是本地人——很多人来新加坡后才知道:新加坡公民60岁以上出来工作的,政府贴一半的工资,所以雇主都还愿意雇这些老人。而陪读妈妈呢?每雇一个每月还要倒贴政府240新元的人头税,谁还要你啊!”

  尽管新加坡政府允许家长申请入境陪读,但外国人在新加坡就业必须获人力部颁发的就业准证或工作准证,除非申请者是新加坡急需的人才或有特殊的背景,否则陪读者根本申请不到就业和工作准证。“即便是拿到了工作准证,每6个月还要再去移民局签一次,非常麻烦。”

  新加坡的媒体曾报道说,陪读妈妈中也有一些人很有钱,不需要在新加坡打工,甚至在新加坡买了私人公寓,也不知道她们的钱是哪里来的,但大多数的陪读妈妈都要为生计发愁。

  一位陪读妈妈在新加坡供一个小孩上学,每个月基本开销最少要上千新元。一般中国的工薪阶层,月薪高达两三千元人民币的不是很多,换成新币最多也不过五六百元。“这点钱在新加坡只够租房子用,而且这样的房子很简陋,两张床、一张桌子,也没有空调。”

  大部分陪读妈妈由于不懂英语,较易找到的是“保健中心”的按摩工作。其次是从事酒店客房的清洁工作、公司的卫生清洁等工作。“然而就是冲厕所、扫地的工作,对陪读妈妈来说也不容易找着。就算偶然找着劳力活的,也很难。有人连着做12个小时的苦力,忙到半夜,才得900新元一个月,也根本没时间督促小孩的学习。”不少陪读妈妈向钱女士诉说自己在新加坡的悲惨经历:“对我们来说,要在新加坡找工作尤其是找到一份正经的工作犹如‘天上掉馅饼’。我们或者是卖苦力,或者是陪酒、按摩。而后两种还是‘黑’活,一旦被抓着,母子都要被驱赶回中国,给新加坡政府的5000新元保证金也就被没收了。”

  钱女士告诉记者,在新加坡吃、住开销很大,有些人实在扛不住生活压力,找不着正经的工作,只好冒险“下水”,多少挣点钱糊口。还有些人,则让人给包养起来……常规的按摩服务每月不过几百新元,与日常基本开销相距甚远,而如果出卖身体则能拿到几千新元。“为了孩子,她们被逼得什么都做了”。

  据新加坡媒体报道,有的陪读妈妈到夜总会当舞女;有的则变成“单亲妈妈”,在狮城征婚找伴侣(多数未果);有的甚至沦落到“三陪”的地步。

  除了工作难找外,中国孩子到新加坡上学也不像中介公司描绘的那样“天花乱坠”。钱女士说,有些人认为到新加坡留学要比去欧美学校容易得多,其实这是一大误区。进新加坡的私立大学读书也许比较容易,因为这些学校大门敞开,对学历要求不高,也不一定需要经过严格的入学考试,大体是交钱就能被录取,但收费高昂,而且能授予学位或正规学历并获得教育部门承认的为数不多。

  新加坡高校中目前能够颁发大学本科文凭的只有三所学校:新加坡国立大学(NUS)、南洋理工大学(NTU)、新加坡管理大学(SMU),其他的理工学院比如南洋理工学院、新加坡理工学院等听起来也是大学,但不能颁发本科到博士的文凭。

  一位吉林学生,与陪读的母亲总共花了10万多元人民币来新加坡一家公司学习语言,到新加坡后才发现这家公司在广告中吹嘘的有欧美教师,可以顺利报考新加坡理工学院和自行选择专业全是子虚乌有。30多个学生的听、说、写全由一个教师负责,根本没有什么欧美老师授课。

  钱女士强调说,有的中国学生和他们的家长误认为到新加坡留学就可以方便地报考美国、英国和澳大利亚等地的学校,希望把留学新加坡作为留学西方的跳板。但事实上,他们也要通过雅思等考试,而且他们的身份不同于新加坡本地学生,因为中国学生持中国护照,在申请去西方国家留学签证时仍被列为中国学生,而不是新加坡学生。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学生到新加坡留学是不允许打工的,更不能就业。偷偷就业的,包括从事家教都是违法行为。“这些情况,不少学生也是到了新加坡后才知道”。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中介人表示,过去很多中介公司的办法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先租一个酒店,或是办一个讲座,在客户交完钱以后这个公司就消失了。尽管媒体纷纷曝光后,类似情况已经减少,但仍然存在。有的陪读妈妈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回过头来找这些中介公司时,中介公司已经无影无踪。

  这位中介人接着强调说,找中介公司留学,交钱和收钱的人都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事实就是如此。中介公司就是在你想出国又没有时间去办也不知道怎么办,你给钱他就帮你办。一手交钱一手交签证,大家两讫。之后的情况是怎么样,中介公司就不管了。

  出国后不少陪读妈妈非常后悔却“回不去”了,好容易花了这么多钱出来,如果让孩子退学回国,那就等于白白扔掉这好几万的辛苦钱;孩子在国内的原来学籍已被注销,重新入学困难重重;一旦空手回去很没面子,会被人笑话……

  据悉,最近又有一批陪读妈妈要远赴狮城。钱女士呼吁那些想到新加坡的陪读妈妈,出国前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要受中介公司欺骗,也不要轻信在新加坡容易找工作的宣传———事实上像新加坡这样的国家,本国人的就业竞争压力都很大,英语不好又举目无亲的外国人,在以英语为母语和工作通用语的新加坡,需要面对的生存压力就更大了。

  钱女士希望更多的中国媒体来关注新加坡陪读妈妈们的辛酸泪,通过对黑中介欺骗术的广泛曝光,使国人了解实情,阻止更多的中国妈妈们“前仆后继”、“浩浩荡荡”地继续到新加坡自找煎熬!(注:目前新币换人民币约4.68∶1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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