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说话：再论“‘多数人暴政’与‘少数人仁政’”

网友说话：再论“‘多数人暴政’与‘少数人仁政’”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9月11日14:06 人民网

昨天，《人民网》刊登了我的“‘多数人暴政’与‘少数人仁政’”一文，当天，在《强国社区》刊登了论“‘多数人暴政’与‘少数人仁政’”，城麦和“理性公民”两位先生针对我的文章又阐述了自己的意见，文章心平气和多了，非常好，什么叫百家争鸣？这就是。　　首先我想表达的是，我根本不赞成城麦先生的关于“多数人暴政”这五个字的表达方式？广大的民众只是想维持法律的原判，怎么能说这一主张就是“多数人暴政”呢？圧根儿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然而为了“论战”的方便，我还是用了它，因为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一个荒谬的东西越是被强调得多，它的荒谬性就会越加显示出来。（在这点上，我就有我的“专业优势”了，因为我是社会心理学出身）为了“战斗的方便”我分以下三个方面谈。　　（一）所谓的“多数人暴政”究竟要维护什么？　　我想，必须强调的是“多数人暴政”要维护的是现行刑法的尊严。　　刘涌、宋健飞是被辽宁省铁岭市中级人民法院以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故障伤害罪、妨碍公务罪、非法持有枪支罪等多项罪名一审判处死刑的。　　这个判决对不对呢？对，完全对！　　为什么？因为按照《刑法》第二十六条的规定：“组织、领导犯罪集团进行犯罪活动的或者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的，是主犯。三人以上为共同实施犯罪而组成的较为固定的犯罪组织，是犯罪集团。对组织、领导犯罪集团的首要分子，按照集团所犯的全部罪行处罚。”所以，若是认定刘涌案是缁嵝灾实姆缸锛牛跤勘救耸屈社会性质的犯罪集团的头子，那么，只要犯罪集团其他人员是为了这个犯罪集团而犯的所有罪行，作为黑社会头子的刘涌就应该承担其“集团所犯的全部罪行处罚”。宋健飞为何致人死命？不就是“为了刘涌的利益”吗？更何况还有刘涌的“的系头目”程健作证。如今呢？宋健飞被判了死刑，作为黑社会头子的刘涌我想，于法、于理都是说不通的。　　总之，只要刘涌案是缁嵝灾实姆缸锛诺亩ㄐ悦挥斜洌灰跤渴屈社会性质的犯罪集团的头子没有变，那么，我们完全可以认为，辽宁省铁岭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是按照我国刑法的现行规定处置的，刘涌的死罪是难逃的。　　对此，辽宁高法的改判中始毫没有改变刘涌案是缁嵝灾实姆缸锛判灾实亩ㄐ陨希窗选凹磐纷印贝χ玫帽绕涫窒氯嘶骨幔久晔拥诙醯摹岸宰橹⒘斓挤缸锛诺氖滓肿樱凑占潘傅娜孔镄写Α敝娑ǎ袅赡叻ù司俑呐械靡猿晒Γ帷翱础泵晔有谭ㄖ群樱渌ㄔ阂嗫筛萘赡盖岚旌谏缁嵬纷佣匕旒乓话愠稍薄� 　　究竟是谁“不顾法律的规定”？是广大群众呢？还是辽宁高法的改判呢？！　　所以，辽宁高法此“先例”实在开不得！　　（二）不要将群众监督视作为“多数人暴政”。　　“理性公民”先生为了反驳我的观点提出了以下“三个理由”：“第一，在司法的问题上，多数人虽然可以监督，却无权干涉少数人（法官）作出判决；第二，多数人了解的情况是间接的，不如法官了解案件的全貌，也大多没有法官掌握那么深的法律知识，法官忠实于法律，而非社会舆论；第三，“多数人”的要求情感合理不等于法律合理。”对此，我逐条相商。　　第一，“干涉少数人（法官）作出判决”的人究竟有没有？我想：大有人在。　　刘涌的辩护律师田文昌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承认：“为了救刘涌一命，我曾给中央、最高法院、辽宁省委、辽宁省高级法院的有关领导写过很多信，反映有关问题”，这就是说，即便是像田文昌这样的大律师，也寄希望于“行政干预”解决问题。　　田文昌还说：“在中国谁都知道行政干预司法审判不好，我也特别反对行政干预。可是在万般无奈之下，人们又去寻求这种行政干预。这是个怪圈，也是个悲哀。” 　　京城的14位一流法学家作出的长达6页的“沈阳刘涌涉黑案专家论证意见书”的意见书是给谁写的？送到哪儿去？目的是什么？难道不也是为了“行政干预”吗？　　广大的、可怜的老百姓没有那么多路，只在互联网上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就被认为这是在“干涉少数人（法官）作出判决”，请问城麦和“理性公民”两位先生，你们这样做公平吗？是有“理性”的表现吗？　　所以，“理性公民”先生的第一点根本站不往脚。　　第二，“理性公民”先生说：“多数人了解的情况是间接的，不如法官了解案件的全貌，也大多没有法官掌握那么深的法律知识，法官忠实于法律，而非社会舆论。” 　　这段话对不对？对，但必须有个前提，即这个法官必须是清正廉洁的。　　但是，鉴于辽宁高法过去的所作所为，不仅我个人有理由对辽宁法官的“清正廉洁度”、对“法官忠实于法律度”有理由表示怀疑；而且广大人民也有理由对辽宁法官的“清正廉洁度”、对“法官忠实于法律度”有理由表示怀疑。（在这个问题上，笔者想强调的是，我不能写得太多，否则将会大大有捐躯辽宁高法的形象。）　　更何况，你辽宁高法这个改判决定和解释弄得个不伦不类、含糊其词，想说又不敢说，谁都看不懂，谁都不明白，以至于为他辩护的城麦和“理性公民”两位先生也不得煞费苦心地为他寻找理由，以至于不得不用在“论战”极不得力的、推测性的作为所谓“战斗”的“根据”，如城麦的“我觉得很可能是二审根据刑讯逼供的有关规定取消了刘涌的口供的证据效力，但是又怕得罪公安和检察院，于是就语焉不详”。　　所以，“理性公民”先生的第二点根本站不往脚。　　第三，“理性公民”先生说：“‘多数人’的要求情感合理不等于法律合理。” 　　“理性公民”先生的这句话有“重大遗漏”，即“‘多数人’的要求情感合理不等于法律合理”，我想补充的是在很多情况下，“‘多数人’的要求情感合理是可以等于法律合理的”。譬如说，“孙志钢案件”后中国人所表示出来的“多数人”的“情感要求”从法律上说是非常合理的、非常理性的，所以后来的社会重新制订收容法。　　所以，我很两意刘以宾先生以下这段话：“在对刘涌案改判表示不解乃至愤慨的人群中，几乎找不出一个质疑者曾受刘涌黑社会集团的伤害，或系被伤害者的亲朋好友，可见人们在质疑中表现出的并非私愤而是‘公愤’。在世俗者看来，刘涌或死或活与您何干？有时间干点儿什么不好，干嘛非得绞尽脑汁在那里没完没了地‘质疑’？而质疑者则肯定有自己的价值追求，———当一种已成为极度稀缺的‘资源’重回人间时，它越发显得宝贵，我们不仅不该惊恐，而且应该高兴才是。” 　　所以，“理性公民”先生的第三点也是根本站不往脚。　　（三）关于“刑讯逼供”的问题。　　这个问题太大，太厉害，太敏感。　　为什么？　　因为已有文章表明，根据北京的14位一流法学家作出长达6页的的“‘沈阳刘涌涉黑案专家论证意见书’，可能不构成黑社会犯罪”。（李曙明：“律师解释为什么加深我对刘涌改判的质疑”，中国青年报，8月29日）　　这就是说，根据这些“一流法学家”的观点，刘涌案是不是缁嵝灾史缸锛诺男灾驶姑挥腥范ǎ饩褪撬担沟弥厣蟆� 　　我当然不相信这样的结论的。　　为什么？因为我怀疑北京的14位一流法学家是不是只听了田文昌大律师单方面之词，而没有听取辽宁“控方”的意见。（必须强调：我这仅仅是怀疑！）而且辽宁高法又没有表现出来哪怕是一点点的“推倒重来”的意思。　　但是它又发出了这样的“官方信息”：“不能从根本上排除公安机关在侦查过程中存在刑讯逼供的情况。”当然，辽宁“控方”的态度是：坚决否认。　　请问：在这种事实很不清楚的、判决极其暧昧的、谁都可以说起一番道理的、而且是谁都弄不明白的情况下，要让“局外人”去讨论“刑讯逼供”问题，岂不是显得有点太滑稽了吗？法律的严肃性究竟到哪儿去了呢？　　所以，城麦和“理性公民”两位先生正是在这样的“混乱的、矛盾的信息”提出了所谓“程序正义”问题，我只能说：“让法律见缠去吧！”——当然这仅仅是我的气话！　　相关文章：来源：人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