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国知识分子的心路(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9月12日04:37 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飞扬　　人们恐怕难以想象，0～6岁的婴幼儿会把汉字当成一种玩具，会把学习汉字作为一种游戏。人们恐怕更难以想象，就是在用这样的玩具从事的游戏之间，一个孩子入小学前，就能够在没有任何压力、负担和烦恼的前提下，既具有了初步的口说语言能力，同时还具有了初步的汉字阅读能力。一位名叫徐德江的语言学家创造的“婴幼儿科学汉字教育”体系，已经在教学实验中得到了上述成果。目前在中国大陆有上万所托幼机构正在使用这种被称之为“婴幼儿科学汉字教育”的全新的教育方法，帮助0～6岁的孩子们接近、了解、掌握人类最古老的文字之一———汉字。有上百万婴幼儿正在不规定识字量，不讲解字音、字形、字义，不考试，不留作业，不规定统一进度的、纯粹自然的生活和游戏的环境里兴趣盎然地自然习得被很多语言学家视为“艰难之至”的汉字。

　　这一创新成果的背后是一个执著的故事，它映射出一位中国知识分子的漫漫心路。

　　通过学习辩证唯物主义理论和开展语文教学实践，走出对旧的语言理论的迷信，开始了具有“叛逆”精神的探索。

　　1957年从内蒙古师范学院毕业后，徐德江积极要求到艰苦的少数民族地区做教师，全身心地投入中学语文教学工作。然而，虽然工作相当努力，学生们也很用功，但教学水平却提高不大，他感到非常困惑。在教《纪念白求恩》、《实践论》等文章的过程中，这些文章思想、逻辑和语言的完美统一，震撼了他的心灵。他通读《毛泽东选集》，还专门将论述战争问题的《论持久战》等文章反复学习，研究毛泽东怎样将辩证唯物主义运用于战争而取得革命的胜利，从而学习运用这种观点解决语文教学问题。经过一段实践，他终于明白了语文教学水平难以提高，不是教师不努力、学生不用功，关键是现行语文教学理论和方法有问题。于是他向学校领导提出，从初一开始实验，探讨真正有实效的语文教学方法。在3年教学实验过程中，他将教师的讲堂变成学生实践的场所，获得初步成功。初三毕业的一些学生，能达到他曾教过的部分高三毕业学生的水平。他兴奋地准备将这个实验继续在高中进行，同时还要向小学延伸。但“文化大革命”中断了他的计划。

　　虽然如此，徐德江仍然没有放弃。教学实验不能正常进行，他就利用一切时间深入学习有关理论。他学习了《自然辩证法》、《反杜林论》等马列原著，精读了马克思《资本论》的第一章：商品。运用对语言的细胞———词的分析来揭示语言的一切矛盾和一切矛盾胚芽的方法，发现“词是音义的结合”这个语言学中“天经地义”的ABC是不准确的。进而他又发现，现行的语言理论在许多重大原则问题上是需要深入探究的。例如，人类语言真正共性的语法，不应是形态变化，而应是语言单位的结合性。由此必然得出，汉语不是没有语法或语法不发达，其词序严格的特点，正是充分运用语法手段的表现。他意识到，这是对现行语言学一些原理和常识具有颠覆性的观点。此时，徐德江的头脑中坚定地树立了一个信念：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于是，他开始了具有“叛逆”精神的探索。

　　蒙受大师教诲、肯定和鼓励，结识海内外知音，共同创建专门的学术研究机构。

　　徐德江写出一篇篇文章，一次次到北京、上海，与黎锦熙、郭绍虞、吕淑湘、朱星、刘世儒、张志公、胡裕树等语言文字学家们商讨。有些语言学家对其观点表示怀疑、反对，有的则表示坚决的支持。黎锦熙先生在他的书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语，激动地鼓励他：“像你这样认真学习马列著作和毛主席著作，并运用于语言学的研究，很少……我准备写一篇近万字的文章，作为序言……”郭绍虞先生为他题写鲁迅的名言：“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勉励他不怕艰难险阻、勇往直前，并为他的处女作《语言文字理论新探》题写书名。朱星先生代已经仙逝的黎锦熙先生于1979年为他的书稿写了评语，开门见山地说：“这是一部讨论（汉语）语言文字理论的新著。我连读两遍，感觉作者很多新解，确可供语言学界学习讨论，提高语文的理论水平，以免编写语法者、教学语文者因袭陈说，不求甚解，盲目编写和教学之时弊。今日要实现四个现代化，提高语文教学质量，必须在语文理论上要求突进一步。此稿正可在突进上起一先探作用。”这期间，他虽在语言基础理论上有了突破，但依然是“汉字落后论”者。只是他读了黎锦熙先生的拉丁字母双拼方案后，写了专文论述双拼法优于音素拼音法。

　　经黎锦熙先生推荐，美籍袁晓园先生写信、发电报，邀他赴北京晤谈。1979年3月，徐德江与袁先生在北京饭店见面，拜读经周恩来总理批示、让语文学界研讨的袁氏汉字改革方案。他认为袁氏带调声韵双拼加义标民族形式的方块拼音字?桨副壤杞跷跸壬睦∽帜杆捶桨父蒲АＳ谑牵咀攀导羌煅檎胬砦ㄒ槐曜嫉男拍睿谀诿晒藕裘四於源笱⒅醒⑿⊙⒀Я淝岸⑴┟裎拿そ辛耸笛椋ㄖ黄匆簦患右灞辏Ч浅Ｏ灾Ｔ跋壬切朔懿灰选Ｔ诎拇罄歉吣芪锢聿┦柯煜值谝淮斡朐啊⑿斓陆幌壬崦媸保嗽谟岩瓯龉菥龆ǔ榉⑵鸪闪ⅰ昂鹤窒执芯炕帷保ê蟾氨本┕屎鹤盅芯炕帷保馐抢杞跷酢⑻评级淮笫ι暗馁碓福核窃朐吧桃椋闪⒁桓鑫?蒲谴拥暮鹤盅芯垦踝橹Ｑ芯炕岢闪⒑螅斓陆奖本┲鞒指没岬娜粘9ぷ鳎⒃诒本┘绦鲈戏桨傅慕萄笛椤?

　　借鉴海内外最新科研成果，开始全方位的理论研究和教学实践，构建“汉字教育的金色梦想”。

　　1981年12月29日，《人民日报》发表了徐德江的《文字改革要适应国情》和李涛的《文字改革领域要坚持百家争鸣的方针》两篇短文，美国《华语快报》、日本《每日新闻》等海内外报刊立即作了报道，在中国大陆语文学界引起了强烈反响。

　　在幼儿教学和电脑显示等进一步的实验中，徐德江发现，加义标的带调声韵双拼方块字识别的难度比学认汉字还大……正处于茫然之际，他读到安子介先生的著作。书中所阐述的关于“汉字是中国的第五大发明”等观点使他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任何拼音方案，都不可能取代汉字。由此，他终于走出“汉字落后论”的禁锢，明确了研究方向。虽然汉字输入电脑的成功，激光照排的发明，从根本上动摇了“汉字落后论”，但汉字还是难学的啊！语言文字理论还在认定汉字不如拼音文字先进呀！徐德江下定决心，力图解决这两个问题。

　　于是，他一方面从事语言文字理论和语文教学理论深层次的学术探讨，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光明日报》、《教学研究》、《学前教育》（增刊）等报刊上发表了数十篇文章，出版专著《当代语言文字理论的新构想》、《索绪尔语言理论新探》、《婴幼儿科学汉字教育》。同时，他还是电视艺术系列片《神奇的汉字》的制片人，并与安子介、袁晓园二位先生共同创办了《汉字文化》杂志，弘扬汉字汉语的科学性。另一方面，他与有关专家和单位在小学、文盲、少数民族、外国人和学龄前儿童中进行了全方位的汉字识字实验，效果突出。在长期的研究和实践中，他发现：汉字难学问题的解决，关键在于婴幼儿认读汉字和早期阅读。这个问题一旦解决，其他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于是，他决定集中力量攻克婴幼儿认字阅读问题。

　　十多年来，徐德江收集和借鉴了大量海内外有关脑科学和婴幼儿生理及心理最新科研成果，其中关于学汉字能有效提高智商的研究报告给了他巨大的震动和鼓舞。这些资料显示：婴幼儿一出生就具有成人所不具备的超强的整体模式识别能力和自然记忆能力，这两种能力决定了婴幼儿的学习具有与成人完全不同的特点。而3岁是这两种能力发展的最高峰，0～6岁是学习口说语言和文字的关键期。由此，徐德江感到：用科学的方法帮助婴幼儿学习汉字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十分必要和重要的。相应的教学实践也使他坚信：从婴幼儿自身的语言接受能力和表达能力来看，婴幼儿认读汉字比学说话还容易。关键在于外界语言环境的创设。

　　经过长期探索，在有关专家、研究人员和广大教师的共同努力下，徐德江终于创建出有利于脑潜能开发的婴幼儿科学汉字教育理论和方法体系———“字宝宝乐园”，实现了突破汉字难学、造福中华民族子孙万代的“金色梦想”。

　　多年来，徐德江用教学实验的事实，在各种场合以各种方式对“汉字落后论”、“汉字难学论”、“拉丁字母万能论”、“婴幼儿识字有害论”进行猛烈的抨击。他认为汉字是科学的、易学的、具有智能性、国际性和艺术性的文字，同时用自己的论文、专著、学术报告和各种各样的教学实验与社会活动孜孜不倦地张扬这样的学术观点。他也由此成为一名与中国语言学界的主流观点大相径庭的语言学家。

　　科研成果引起海内外关注，愚公移山，开创语言文字学科重新成为领先学科的新纪元。

　　为推行“婴幼儿科学汉字教育”，已经在加拿大获得永久居留权的徐德江现在长年居住在北京，建立了北京婴幼儿教育研究中心，组织起一批有志于从事婴幼儿汉字教育事业的从业人士共同推动有关研究。他们还建立了“北京冬雪语文与文化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力图把婴幼儿汉字教育事业做成一个造福中华民族的文化产业。有人问徐先生：“您此生希望达到什么目标？”他说：“希望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我们已经发现的真理，为此，我们正在愚公移山。”

　　徐德江和他的家人以及那些志同道合者的努力已经有了成效。不仅提出了“婴幼儿科学汉字教育”的理论和方法体系，还相继出版了一整套名为“字宝宝乐园”供0～6岁婴幼儿通过认字阅读提高其完整语言能力，促进其全面协调发展的系列教材和教师与家长参考用书。其中，3～6岁系列教材1995年通过了由教育学、未来学、心理学、语言学等各界专家组成的鉴定委员会的鉴定；0～3岁系列教材荣获1998年教育部推荐优秀幼儿读物的称号。中国优生优育协会将这个项目向全国推广，中国教育部重点课题“科学教育”和中国国家“十五”规划教育部重点课题“创新教育”都将这个项目列为子课题。婴幼儿科学汉字教育———“字宝宝乐园”创建的成功，被称之为社科领域创新的奇葩，因为它将促使语文教学和语言文字理论等许多学科产生突破性的发展，并将促使婴幼儿教育、基础教育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这一教育实验成果也受到了海内外教育界的关注，他们先后被邀请到美国、加拿大、法国、韩国、新加坡、泰国等国家和香港、澳门、台湾地区，介绍其理论观点与实践成果。

　　徐德江先生坦言，目前仍有一些专家学者对他的理论与实践持反对意见，但他认为，任何学术争论都是正常的，只有争论才能促进学术的健康发展。徐德江先生充满自信地说：“汉字，作为人类最古老的文字之一，是至今唯一仍然被世界人口最多的民族所使用的文字，蕴含于其中的生命力足以推动当今持有各种不同观点的学者们最终皈依真理的长河。”同时他坚信，人类的语言文字理论和语文教学理论必将冲破一切阻力，按照其自身规律向前发展，使已经沦为滞后学科的语言文字学，走出低谷，在信息化时代，重新成为领先的学科。在这个伟大的变革过程中，古老的汉字将立新功！

　　上图：1990年5月16日，由北京国际汉字研究会举办的“21世纪是汉字汉语发挥威力的时代研讨会”开幕式在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习仲勋、方毅、赵朴初、钱伟长、何鲁丽、许嘉璐、安子介、刘导生、周祖谟、胡厚宣、启功、黄胄、张寿康等领导和专家出席了大会。

　　图4：2000年6月15日，徐德江先生主持的“首届国际婴幼儿科学汉字教育学术研讨会”开幕式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雷洁琼、中国优生优育协会会长秦新华、教育部基础教育课程教材发展中心教材处副处长周菲（时任）、中央教科所科研处处长华国栋、北京市教委幼教处副处长简尔贤（时任）等领导及南京师范大学赵寄石教授、北京师范大学祝士媛教授、北京市语言学会幼儿语言研究会会长王继芬老师、副会长王金贵老师等著名幼教专家；首都师范大学金波教授、北京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副主任尹世霖老师等著名幼儿文学作家出席了大会开幕式。季羡林教授在给徐德江先生的贺信中说：“先生主持召开的‘首届国际婴幼儿科学汉字教育学术研讨会’，实为一场‘当春乃发生’的及时雨。”

　　图为大会开幕式会场。

袁晓园先生与徐德江先生（右）在探讨问题。

　　1990年5月15日，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的李瑞环同志在钓鱼台国宾馆接见并宴请安子介、安如基和徐德江（左）。

图4

　　1997年2月28日，季羡林先生与徐德江先生（右）在湖广会馆合影。

　　1993年12月，徐德江先生（中）在美国哈佛大学东亚语文系汉语教学组演讲“科学的汉字教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