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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爸爸 从《海底总动员》透视中国电影缺位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09月12日17:08 中国新闻网

  (声明:此文版权属《国际先驱导报》,任何媒体若需转载,务必经该报许可。)

  我们习惯于把果子狸看成是一道美味;看到熊会想到熊掌;看到猴子会想到作为佳肴的猴脑。拥有这样的视角,我们自然无法形成一种宽容的氛围,在我们的童话作品中以动物的眼光观察人类,获得一种动画片的奇趣与品位,这也是中国动画片滞足不前的原因

  日前在各地放映的《海底总动员》原名叫《寻找尼蒙》,这里的尼蒙是小丑鱼的儿子,这是一部父亲寻找儿子的电影。在寻找过程中,我们看到了执着于亲情的胜利大逃亡,看到了一曲友谊与互助的赞美诗。

  你会从动物的角度看人类吗?

  迪斯尼这次把小丑鱼一家的亲情团聚,放在热带海洋的广阔背景下,从而有机会离开多部影片演绎过的陆地与天空,着力展现深海奇观。影片的基调是一种寻找的过程,是一种对亲情的追索历险,必定会使这种寻找成为一种契机,展现了海底的瑰丽的奇观与水族动物的众生相。

  影片开头就为我们展现了一个充满人情味的小丑鱼的双人世界,以及即将问世的规模庞大的小鱼宝宝。小丑鱼宝宝长大后来到了海底学校,就像人类的学校一样,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与其他迪斯尼的动画片一样,出于对人性的理解,同化了海底世界。使我们的视角一下子融入到蔚蓝色的海洋深处,把自己等同了小丑鱼父子的视野。

  当人类的船只在水面上留下巨大的阴影的时候,我们的立场无疑已经站到了小丑鱼爸爸身上,和他一样担心着小丑鱼宝宝的命运。影片正是赋予了海底动物以最人性化的内涵,才使观众背弃了自己的立场,而认同了人类是最危险的敌人的这一命题。

  在这种视角的置换中,影片也在探讨着人性应有的位置,启迪着人类将如何更宽容、更友善地对待着我们身边的动物世界。这样的命题对于中国电影来说,显然是一个缺位的视角。

  我们习惯于把果子狸看成是一道美味;看到熊会想到熊掌;看到猴子会想到作为佳肴的猴脑。拥有这样的视角,我们自然无法形成一种宽容的氛围,在我们的童话作品中以动物的眼光观察人类,获得一种动画片的奇趣与品位,这也是中国动画片滞足不前的原因。

  “国骂”的不同取向

  《海底总动员》的主题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甚至简单到了中国电影不屑去表现的程度。但迪斯尼就有这样的耐心、这样的不懈,去表现这勿庸置疑的人类精神。

  影片所表现出来的精神内涵,使人忍不住想到王朔的一部小说《我是你爸爸》。但是,必须说明的是,这句话在中国汉语语境中暗含的国骂式的阴暗玄机,你必须完全抛弃,你必须复原这一句型中所对应的责任与义务--“我是你爸爸”。

  迪斯尼的动画片,竟然让我们重新感受到这一说法里蕴含的真诚的力量。而在我们的语法与意蕴中,“我是你爸爸”则变成了一个国骂的最普遍的种类。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即使是一句相同的句型,也会与世界文明的潮流形成明显的逆反与落差。

  《海底总动员》的所有情节,可以说是好莱坞电影中始终不厌其烦、颠三倒四复述的主题。好莱坞电影似乎从不在题材的立意上,挑战它所遵循的常规与社会倡导的主流准则,这使得它要表达的内容中规中矩。只是它不停地用创新的技术手段与艺术原则,为这样的主题锦上添花。

  当我们看到迪斯尼的动画片(《狮子王》、《精灵鼠小弟》、《玩具总动员》等)几乎以上下求索的执着,表现着亲情的伟力的时候,不由想到中国影视作品中父亲形象的缺损。

  父亲的缺席

  很久以前,日本电视剧《血疑》在中国放映,掀起了一场寻找父亲的热潮,20多年过去了,当年寻找父亲的新生代也到了父亲的年龄了,但中国影视作品中的父亲匮乏依然是令人感到失望的现实。

  第六代导演路学长拍摄的《卡拉是条狗》中的父亲与儿子缺乏沟通,似乎从没有说过一句有价值的对儿子产生精神上的影响的话。我们同样想到王朔的《我是你爸爸》。但这个电影的爸爸,孤独、猥琐、自卑,连儿子与女生的谈笑都艳羡不已,他无法用父亲的阳刚的力度塑造儿子,对儿子缺乏亲和力与影响力,反而借酒浇愁,与儿子一点正经没有,甚至在与儿子的贫嘴的战斗中甘拜下风,一败涂地。这就是中国父亲的现状。

  从迪斯尼的动画片中,我们看到一个商业社会对人类传统道德的张扬,而值得注意的是,倒是我们这个处在社会转型期的中国电影,总是通过挑战传统道德来博取发言的标新立异。比如《紫蝴蝶》从民族立场上,对抗战发出“为什么战斗”的质疑;《卡拉是条狗》中父亲视狗为他的精神支撑,而没有把亲情作为家庭的最重。

  中国某些影视作品试图对这个社会的主导精神进行构建,这么做,甚至不如好莱坞商业片来得健康与上进,这实在是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中国电影在某种时候,总是被拿来作为表达一种意气用事的工具,而在这种有所指向的发难中,也将所有的传统道德、家庭美德一并作为倒掉的孩子,实际上,在这些影片中,它所用以作为响箭与飞镖的,恰恰是多少年来积淀在中国文化中的糟粕,它还没有好莱坞商业片中所倡扬的主题来得那么进步与美好,就像“文革”中批判传统文化的工具恰恰是一种封建主义的东西。这应该是《海底总动员》来透视中国电影缺乏什么的一个重要的启示。

  来源:《国际先驱导报》 作者:苏红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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