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寒冰

　　应当说，德国的超市与中国大城市的超市大同小异，在“硬件”上基本没有什么差别。不过，说一点差别都没有，也不客观。这里说两件小事，它们都跟买东西和卖东西有关。

　　第一件是德国超市里的购物车。外表上，它们与中国超市里的购物车完全一样，不同的地方是每个车的把手上都有一个带铁链的小方盒，铁链是用来固定所有的车子的。取车子时，使用者必须在小方盒中放上1个马克。用完将车子放回原处后方可将钱取回。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顾客用完车子后都能将它们放回原处，而且保证排放得整整齐齐的。这里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德国人自觉性比较高；一方面也是因为人们舍不得那1马克，毕竟仅仅因为没把购物车放回原处就损失1马克不值得。德国人在这里把物质利益与公共道德巧妙地结合在了一起。

　　中国许多超市里的购物车使用非常简便，但人们乱放的情况时有发生。超市一般都有专人负责整理购物车和购物篮。但笔者认为，这既助长了使用者乱放的随意性，也加大了商场的经营成本。

　　第二件是德国顾客手里都拿一个布袋。买完东西后，德国的超市并不免费送包装用的塑料袋，如果需要的话，若干芬尼一个。顾客多半自己带一个粗布口袋，布袋的样子非常土，满身珠光宝气的人提着它会显得有些滑稽。但从这件事上能看出德国人的环保意识有多强，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提个布口袋“掉价”。这种布口袋在一般的商店或超市中都有卖的，可以反复使用。记得我们国内也曾提倡过用布袋，可响应者甚少。在国内，每次去超市我都带回一堆塑料袋。其实，我们自己并不洋气，但还是嫌弃这种布口袋又土又麻烦。这背后，我们失去的又是什么呢？

　　与国外的大都市相比，中国城市在硬件上与它们的差距固然不能否认。但我感到，更大的差距还是在软件上，也就是人的观念。硬件的差别在比较短的时间里可以缩小或消除，但软件上的差别却很难缩小和消除。比如，柏林大街上跑的汽车很少有抢红灯的，更少有不给行人让路的。而在中国，可能更常见的情况是少有不闯红灯并给行人让路的汽车。这差别不大，但显示的却是一种不小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