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比文学重要——

生活比文学重要———梁晓声印象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04日08:16 大江网-江西日报

接受任务到庐山采访，听说著名作家梁晓声也来到了庐山，我自然喜出望外。梁晓声是我最钦佩的当代作家之一。还在上初中的时候，我就开始读他的《今夜有暴风雪》、《雪城》等小说。在冰天雪地的北方，在深山密林的北方，他笔下知青们独特的生活和情感，让幼小的我很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心灵是一个如此丰富多彩的世界。　　此次上庐山，梁晓声是以“庐山杯”中国环保三十年征文评委的身份，来参加颁奖仪式的。头一回上庐山，“未识庐山真面目”，可是眼前绿树耸翠，青山含黛，云雾缥缈，已着实令他欣喜不已。在颁奖仪式上，他回忆起大兴安岭的林海，回忆起自己的知青生活。那时，他们的工作之一就是伐木。每天清晨，知青们带着铁斧向山林走去，沿途尽是砍伐后留下的树桩。一天天过去，两旁遍布树桩的路也越伸越长。每每走过这些树桩，梁晓声的心都要本能地一阵阵疼痛。他想，当路伸到尽头，山上还有什么，我们还能伐什么。梁晓声保护森林、保护环境的思想就是这样的纯朴和真实。　　“我也许是中国最早创作环保文学的当代作家。”说此番话，梁晓声与其说是在骄傲，不如说是在激励自己。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他就创作出《向导》、《为了大森林》等具有浓郁环保意识的小说。在惜林如命的老向导身上，在宁愿迷失于森林深处也不肯点着山林求救的年轻人身上，梁晓声看到了“全人类的道德”，那就是爱护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在大兴安岭黝黑的土地上，梁晓声与森林息息相通，肌肤相亲，这也许就是他的文字之所以能够深深感染读者的原因。现在，梁晓声还担任了《绿叶》杂志的名誉主编，继续用文字呵护全人类的绿色梦想。　　颁奖仪式结束后，我了解到梁晓声将和获奖代表们一起饱赏庐山的美好风光，就通过管理局的同志和他接上头，希望采访他。梁晓声很爽快地答应了。下午，他戴着一顶遮阳帽，和大家同坐一辆车前往含鄱口。一路上，我们边走边聊。　　梁晓声面容瘦削，肤色润白，语音温润，神情中有一些疲惫。他是带着一个枕头上庐山的，颈椎病一直折磨着他。除此之外，他的肝和胃也不太好，爬山就未免气喘吁吁。我问他，是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才从儿童电影制片厂调到北京语言文化大学中文系的。其时，我们已经到了含鄱口，对面群峰起伏，云缠雾绕，煞是壮观。梁晓声极目远眺，深邃的目光中，仿佛闪动着岁月的羽翅和思想的光芒。　　“成为一名教师一直是我的愿望。我家境贫寒，初中毕业时，就报考了哈尔滨师范学校。此后当过小学语文教师，下乡时，也在连队当小学老师。从教的经历给我留下了温馨的体验。我觉得在全部的人的社会关系中，不是亲情胜似亲情的师生感情非常值得珍惜。我可去的地方很多，可以进机关，办公司，也可以去报刊任编辑，但我最终选择了当一名大学老师。”他缓缓地说着。54岁的年龄，算不上老者，但是因为经历的深沉和思想的睿智，他的话语总是耐人寻味。当文学在市场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当文学承载的功能越来越娱乐化，梁晓声猛然发现，原来生活对于自己来说远比文学重要。　　一年了，第一批学生从自己的手上放飞，梁晓声感慨万千。此前，因为挂了许多名誉教授头衔的原故，他也经常到学校讲课，和学生交流。这种讲课，有些像做秀，抖出一两样东西，博人一阵掌声。可是，当面前的观众成为自己朝夕相伴的学生，讲课就不再是一桩场面上的事情，而是一个必须付出极大精力和心血的事业。梁晓声说任教对他的帮助很大，至少逼自己改了不少毛病。比如闯红灯，以前闯了就闯了，现在站在讲台上，就会想，还为人师表呢，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怎么去教别人。于是就不再闯红灯，规规矩矩地站在斑马线前等绿灯亮起来。有异样的眼光瞟在身上，有恶意的话语飘向耳际，但是时光流逝，渐渐地发现身边和自己一样“傻”的人多起来了，心中的自豪感就油然而生。　　梁晓声曾经写过一篇短文《卑躬的敬意》，而他把这种敬意献给了环保人士，献给了教师，因为他们做的都是洁净灵魂的工作。　　庐山植物园，满眼的绿写意地铺在崇山峻岭间。在被第四纪冰川割削的山峰脚下，有我国著名植物学家胡先啸先生的墓，与松柏相伴，看云起雾涌。站在这位植物学大师的面前，听着植物园负责人介绍他的高风亮节和坎坷人生，梁晓声似乎思绪凝重。从文坛上淡出后，他就一直受着各种流言蜚语的困扰。虽然没有胡先啸那样的沧桑经历，但是他的心路历程和先生又何其相似，这只能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因为不管是一位作家还是一位教授，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展示自己人格的平台，必须倾力为之。　　时间匆匆，我对梁晓声的景仰，跨越了二十几年的时光，又岂能在短短的一天里完全表达？没有办法聆听他更多的教诲，我只能像许多年轻的“追星族”那?胨谧约旱牟煞帽旧狭粝虑┟Ａ合淖指杖嵯嗉茫行┫袼男∷担谙质档耐恋厣希寺饕迨且恢缓骠嫫鹞琛? 　　(徐锦忠江西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