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与祸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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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09日07:45 湖南在线-三湘都市报 |
周实 很多事情的开始都是有点朦胧的。爱情也一样。 我对爱情的感觉启蒙于保尔·柯察金,启蒙于他对冬妮亚的那段令人难忘的恋情。 一个穷小子,一个大小姐,相爱了,多么好。我盼他们爱下去,能结婚,能生子,能和和睦睦,幸福一生。可是,当我看到保尔拿着铲子,一字一句,对着他的冬妮亚说,他首先是属于党然后才能属于她时,我的心乱了。我不明白他的党和冬妮亚有什么冲突?我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先属于党然后才是冬妮亚!我觉得他虽属党同时也属冬妮亚。我觉得他的冬妮亚并不反对他的党!他为何要将冬妮亚与他的党对立呢?难道他非要如此才能把握冬妮亚对他所怀有的爱?也许吧。也许他真这样认为。爱情相对于时代来说总是显得那么脆弱,总是沁着许多忧伤。但我却又总是觉得他的心里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在起作用。一些什么东西呢?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卑?一种不可言说的自尊?一种男人面对女人所特有的抗争本能?我能感到这种本能,想要说又很难说清。 后来,又看了《茶花女》。后来,又看了《红楼梦》。后来,又读了普希金还有莱蒙托夫的诗。莱蒙托夫有两首诗给我的印象特别深。一首是《短歌》,一首是《乞丐》。《短歌》说的是一个青年为了证明他的爱情,跳入波涛汹涌的大海为他的情人打捞项链。他将项链捞上来后,女郎又要他再次下海为她采取海底珊瑚,结果他没再浮上来,他被大海吞没了。《乞丐》写的是一个青年总是含着辛酸的眼泪向他的情人乞讨爱情,可是他的美好的感情却又总是被那情人随意的玩弄和欺骗。这两首诗使我看到爱情冷漠残酷的一面。我不明白诗中的女郎为何如此证实爱情?难道她也非要如此才能把握他的爱情?爱是奉献,虽然不错,但如果是如此奉献,就是可悲可怜的了。爱情对于男女来说,真像有人说的那样只是一场决斗吗?只是一场男人女人旷日持久的战争吗?想到决斗,想到战争,我又想起那位佛陀与其门徒安那达的那段令人莫名的对话: “应当怎样对待女人?”“应当避免她的凝视,安那达!” “不过,如果看见了她,我的主,我们应当做些什么?” “别同她讲话,安那达!”“可是,如果同她讲了,我的主,怎么办?”“那对她就要戒备,安那达!” 男人对女人要戒备,是怕女人是祸水。反之,女人也一样,也怕男人是祸根。事情为何会这样?我想说也难说清。很多事情开始之时给人的感觉总是朦胧,但这并非就意味着以后你会变得清晰。此一时,彼一时,凡事总是因时而异,凡事总是因人而异,因你说话的对象而异。哲人尼采论及男女在他所写的两本书里就是如此绝然不同。一是“当你走向女人时,不要忘记带鞭子!”(《查拉图士拉如是说》)一是“人们在同意结婚时应当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你相信你同这位妻子直到老年能够很好交谈吗?婚姻中一切其他事情都是时过境迁的。但是交往的大部分时间是属于谈话。”(《人性,最人性的》)由此,我又想到保尔,想到他和冬妮亚,庆幸他俩没有结婚。我想他俩若是结婚,他俩那些婚后的日子又能说些什么话呢?还是说他先属于党然后才能从属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