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图)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09日15:16 青岛新闻网-青岛晚报

九十二　　当然，这个举动会招来一阵猛烈的殴打。“也不看看你丫什么操行！”杨闯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轻蔑地说，“你去做十年八年的鸡，也比不上习红梅一星半点！”

　　烟烟不说话，非常投入地跟杨闯对打。她总是要吃亏的。上次她踢伤了杨闯，杨闯居然一个月不给她生活费，让她差点饿死。后来杨闯给了，她就开始存钱。她居然能做到这点，是进步，也是个标志。杨闯虽然不断损伤着她的自尊心，不断污辱她，她却要拼命保着一点清醒，那就是，她要积蓄力量，找到小烧包。杨闯爱乱丢东西，烟烟有时候就偷他钱。她最先提出一个月一万，杨闯说她不值那么多。她气得够呛，但是忍住了。她如果闹，连三千也得不到。杨闯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她只有很少的衣服，出门必须由他带着。她能享受这套高档公寓，却不能离开。她真该跟丝丝换个名字了。丝丝就像一缕轻烟，自由自在地飞翔，而她，却像一只受伤的、毫无自我保护能力的小鸟，被杨闯囚禁着，不得翻身。

　　小烧包还是没有音讯，有时候她想他是不是也死了，在那个晚上，他为了她，驾车冲向万恶的小油画，两个人同归于尽了。想起这个，烟烟就害怕得瑟瑟发抖。她跟美院已经没有接触了，在这里又出不去。小烧包还爱着她、惦记着她、祝福着她吗？

　　烟烟想起习红梅，就兴奋得一阵阵痉挛。她在电视上看她的节目，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我爱你，习红梅，她自言自语。她没有习红梅的电话，如果有，她就要打过去，发自内心地跟她哭诉，求习红梅原谅她，交她这个朋友。她那么悲惨，以为苦海上岸了，结果还是茫茫无边。习红梅也受过苦，会给她好脸色。她要尽情表达她的崇拜，她真的爱她。

　　烟烟喜欢听习红梅大咧咧说话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那副臭显摆的大腕模样。她开始模仿，但是发现不行，因为习红梅比她成熟，习红梅是风韵，而她，除了骚劲，什么也没有了。她发现她在自卑、恐怖，但是，她也在长大，她有了那么凄惨的故事，也就有了成熟的资本。这句话以前汪中说过。

　　“我要去演戏。”一阵狂风暴雨后，烟烟趁着余波未息，小心翼翼说。

　　“不行。”

　　“你这什么意思？”烟烟装作要发火。她不能太温顺，不然杨闯就会说她没有个性。

　　“你要去也可以，我是不帮忙的。”

　　“你不要我了？”烟烟说，“我知道你烦我，你不要我就提出来，我不会粘着你的。”

　　“没不要你，”杨闯真的烦了，“是厌烦你，讨厌你，你越来越骚，老子却觉得越来越假。”

　　“操你妈杨闯，”烟烟嘻嘻哈哈，“你真不是东西。”

　　“行了，别闹了，”杨闯压制住厌恶。

　　不反对，也不支持，这就是杨闯的态度。他也怕烟烟失去活力，百忙之中也挤出时间来多陪她，带她到处玩。他知道该把更多时间花在周秘书身上，但就是做不到。他居然像在同情烟烟，甚至还有那么点赎罪的意思，这太可怕了。他是这样的人吗？

　　这种心态决不能让烟烟知道。幸好她对此很不敏感。她太能闹、太任性。烟烟经常吃着吃着饭，她就心血来潮要去蹦迪；挑着挑着服装，就非要去看歌剧。杨闯如果不答应，就没什么好下场。烟烟会闹，让旁边的人好看。杨闯去的都不是一般的场合，这么一闹，杨闯脸上无光。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他现在管得越来越严，但是烟烟越来越犯浑。

　　她是不是觉得他一味袒护，就是真的爱上她？她就可以无法无天，混蛋到底？（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