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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鸣:就“互联网式的民主”与邵道生先生商榷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12日06:17 人民网

  民主,已可以称得上是当下颇为流行的用语和话题之一。虽然人们对它的理解并不一致,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也并不十分的理解,只是停留在一种似是而非的模糊状态,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人们对其的自如运用,也没影响到人们对其进行讨论的热忱。新近便一连看到邵道生先生的四篇关于“互联网式的民主”的文章。

  不知是我的理解能力实在低劣,还是这一称谓实在过于新颖。自从这一名词跃入眼帘之后,便久久难以忘却。当然这并不是出于对它的赞同或推崇,而是隐隐中始终觉得有着不妥之处,但一时之间也未能将这种感觉付诸于文。困惑之余,辅以一些资料对四篇文章作了反复的研读,可心中的疑惑仍未能得以全然释清。

  或许,与其将这种困惑埋于心中而郁闷,还不如将不成熟的想法拿出与邵先生商榷。

  其一、设想以美国为参照,虽然从1995年至今互联网在我国已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但无疑仍属新生物。与互联网相关的研究(包括技术、管理、安全以及其对政治、经济、社会发展的影响等)尚处萌芽阶段,互联网时代下的民主研究更是一片空白。但国外对此的研究却已相当成熟了,典型著作有1998年先后出版的罗德尔的《网络社会治理》、贝拉米的《信息时代的治理》、斯尼尔伦的《信息时代的公共行政》。可令人遗憾的是,其间无法寻觅到一个与“互联网式的民主”类似的概念或描述,有的只是将互联网作为一种时代背景、作为一种信息流通的快速渠道、作为一种技术手段来研究其对政治生活、政府治理(包括民主)的影响,而没有未能出一种新型的互联网式的民主模式。这或许是他们研究中的疏忽,或许是他们缺乏创造力和想象力。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必须得按照国外已有的理论框架来解释我们的民主,必须得按照国外已有的民主模式来发展我们的民主。但我还是相信在民主领域,国外的研究的的确确是走在我们的前面,其研究成果对于我们也有着很大的启示意义。

  其二、从民主本身的涵义而言,罗伯特·达尔在《论民主》中曾说过:“民主已经被人们探讨了大约两千五百年,照理,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提供每个人或几乎每个人都赞同的一套有关民主的理念才对。然而,无论是好是坏,这都不是事实。……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恰恰是民主所具有的这一悠久的漫长历史导致了在民主问题上的混乱和歧义,因为对不同时空条件下的不同人们来说,‘民主’意味着不同的事物。”我想,我们有必要倾尽全力去避免这一悲剧在我国今后的民主发展历程中重现。

  应该说,如果能细加体会,民主也并非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概念,其内涵应是包括政体意义上、制度安排上及与其相应的原则三个层面的内容。通俗化的解释为,民主的要义是在一定的政体要式之前提下,根据权利、平等、正义、少数服从多数等原则来作出决策的过程。民主只能存在于动态之中,任何静态的制度或原则均无法发挥其实在的功效。因而可以说民主的范围是极为狭窄的,它只囿于决策领域(当然此处的决策是指西蒙所倡导的广义上的决策),而其他的只不过是民主的影子或是虚幻意义的民主。

  其三、具体于“互联网式的民主”而言,互联网上的交流、沟通本身只是一种信息的发出,而不具任何的决定作用,因而将互联网与民主合为一语本身有词语搭配不当之嫌疑。作为工具形态的互联网,它能为民主的运转提供更好的条件。它能为人们的交流提供一个自由、平等的平台,能帮助人们实现话语权的平等,能为人们增强自主意识、革新观念创造良好的氛围,但这并非是民主本身啊!平等、公正、自由与民主显然是不同的概念。要真说这便是民主,那不就意味着除去当前6800万网民之外的12亿国人无法享受民主了吗?我想说的是,互联网并不能拓展民主的内在范畴,其内涵是恒定的。虽说它的原则理念可以向现实中的各个领域延伸,但冠以“某某的民主”是不恰当的。

  其四、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尝试民主建设的国度之中,民主均是自下而上发育而成的,亦即我们平常所指的草根民主是根本。在我国,或许我们更需要关注的也是基层民主的运转状况,尤其是其间出现的问题。而概念上的“创新”不该是当下急于思考的重点所在,稍有不甚则可能给原本便已是模糊不清的概念增添更多的不解。

  为此,不如将“互联网式的民主”改为“互联网上的言论自由”,而去探讨真正民主中出现的更为现实的问题吧!比如,新近发生在山西省河津市下化乡老窑头村的村委主任候选人斥巨资‘买’村官的行为是否属于贿选?发生在郑州市中原区中原乡三官庙村8位户口在本村的村民被村委会以集体投票的形式取消了其村民待遇的行为是否属于“多数暴政”?(关于“多数暴政”已拜读过邵先生的另一篇文章,也觉其中存在着尚待商榷之处)来源:人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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