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柔肠的男人书——读小说《身体里的西部》(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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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20日11:02 人民网 | ||||
书中记述了在西北和西南漂泊、游荡所见到的异景奇物,如吃蚂蟥的人、琐文轶事如讨善族、七风异俗如歌潭、灵异变化如知道自己前世的孩子。所有的故事以“我”为中心,将一切见闻串起,“我”不是单纯事件的叙述者、见证者,就是故事中的角色,参与利推选动故事的发展,这就更多了小说的冈素,不仅只是道吓霍说或偶然的邂逅与经历了。所谓“新”,则指文体、结构、技巧的新:时空的交错与移位、不加标点的原生态语言和简洁的“电报式”短句的混用、蒙太奇式的场景切换、极富画面感的景物与行动描写等等,都表现出这本书的卓而不群、不拘于某种成规的风格。 笔记小说,描情状物,抒情感之幽微,托殊异人事发已之见,是当然的,所以鲁迅说纪昀《阅微草堂笔记》“……隽思妙语,时足解颐;间杂考辨,亦有灼见。”曾哲或许不能和纪昀相提并论,但他在书中所阐发的人生思考却也是独到、严肃,充满睿智的,并不以神异怪物、原始荒蛮、殊异风俗为噱头媚俗。比如在临泽遇见载着死人的筏子而引发的对生与死的看法,“生者看死者不明不白是因为你没有死过,死者看生者明明白白是因为他生过”:而“清静”只存于人的心里,义让人想起陶渊明的“心远地自偏”的道理。这都是些白话,初听不觉什么,却耐琢磨,仔细想,竟有种醍醐灌项的觉悟:一切可不就是如此! 还有关于性,书里写了很多。乍看不理解,认为是畸恋,不道德,再看,却生出感动。在“犄角”“旮旯”的西部,性就是性,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好比吃饭就是吃饭,并不负累什么道德、伦理或社会的意义,性就是一件能够全心全意表达感动、感激及其它不拘什么感情的方式,“我”与大姑与矮脚虎与野青等的关系就是如此。当金钱或许诺事实上都等于是无用之物时,性的给予就是必然如此的正常和自然的事情。性被还原得很简单很单纯。我想,在人类初始,大概就如此。当性不再被饰以各种繁文缛节,而就是一种情感的流露,能给人带来身心的愉悦,那应该是真正的人性吧! 西部多是民族地区,所以书中讲到宗教的地方也多。我们不是信徒,自然难以理解佛教博大精深的哲学与精神以及信徒的虔诚。但简单地把宗教归之鸦片,恐怕也难解释今天既使在发达的西方,宗教何以并未消失的原因。不管如何看待宗教,信徒因信仰而具有的崇高的献身精神,却常让人油然而生敬意。我在青海生活过很久,磕长头的信徒脸上那种平和、安宁,庄严与神圣,深深打动我,至今无法忘怀,心里没有爱的人是万不能够的。远离嘈杂拥挤的都市,在纯洁白然中,‘‘人们信仰的是自然的神和神的自然……他们离大同最近,离太刚最近,离自然最近。是地球创造出的最原本的地球人,是天人的后裔”,这正是作者对宗教所作的一种诠释! 在作者心里,“内部”不仅是地理概念经济概念,更是文化概念,作者在前言中说:“西部成为了象征,和犄角、和旮旯、和荒蛮、和苍凉、和雄浑、和神奇、和漂泊,联系在一起”,所以内部其实是一种品质、格凋与风格,是与城市、文明、理性相对的自然、本质、感性的“另类”文化。在城市的铁律下,我们以规则规矩研磨、修饰和克制白己,于是失去了血性,我们不会感动、激动,更不会冲动,我们的精神和情感渐渐萎缩、弱化、软化。然而问问我们自己的心,是否想摆脱一切羁勒、火辣辣、热腾腾的大喊大叫人哭大笑的活一遭儿?曾哲说:“每个人都想安居,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内部情结”,正是对城市人生存境遇的反省与觉悟。此书的语言也很有有特点,较少那种用很多定语修饰的长句子,简洁的短句多,甚至一句一段,硬、脆、利落;侧重场景的描写,以场景的切换代替静止的叙述,所以故事的节奏及推进速度很快,这是时尚的写法。曾哲对语言有很强的亲和力,写到某地即用某地的语言,如“无量”是北京话,“大渡”则是四川话,语言是文化积淀的结果,文化又是语言的内涵,锤哲显然很注重语言25表现的文化含量。 这本书是男人的书,不是那种矫情造作、整天拿捏作态的伪男人,而是那种血性的、烈性的却又有侠骨柔肠的真男人。而非敢爱敢恨的男人不能有真爱,所以才有捧沙子以掩埋尸骨,对母亲和母爱的描写,对北京和家人的怀念及留给妻子的遗书,看山峰上露出半张脸的月亮等等,读时都不免让人潸然泪下。 真男人才有真性情!正是心中那无限的对人类的关爱之情,让曾哲变得更坚强、更勇敢、更聪慧,也更仁慈。而这本书给我们的教益也正在于此。 (《身体里的西部》,曾哲著,中国文联出版社2002年12月第1版,定价:23.00元) 来源:人民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