憾未听到“谢谢”声(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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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23日17:05 人民网 | ||||
我和许社长接触并不多,但我对他的印象非常深。我给他总结过两句话:大话不说,小事不做;硬话不说,软事不做。他给我写过八个字:“大山不言,美蕴其中”。我理解,这既是他信奉的做人格言,也是他对我的一种要求。 他不讲大话、不讲重话、不讲套话,但他做的事都是大事,有些事情虽然是小事,但确实都是关系全局的大事。我说他软事不做,表面看他这个人很和善,没一点架子,没一点脾气,但他的原则性非常强。有一次我记得评职称,有个别人心中不满,到处骂人。许社长对我说,该坚持的就坚持,我们让步是有限的,原则问题上,决不能让步,政治上不和中央保持一致的人就要区别对待。 我对他印象最深的是工作上的一件事。那是我们写人民日报重点评论—任仲平文章,有一次写完之后,他最后审阅定稿,改了三个地方。作为社长,该了的稿子就一字都不能动,用也要向社长报告。但是当天晚上因为工作失误,有些环节没衔接好,我们只改了一个地方,有两个地方见报稿没有改,而那两个地方社长改得很恰当。第二天一早,张研农同志该我打电话,让我马上到他办公室。研农同志平时脾气很好,轻意不发火,但他那天真有点火了。他说:“怎么会这样!我是没法见田同志,你去对中田同志解释吧。中田志对我们如此信任,告诉我们他改了三个地方,为什么就改了一个地方?”我对老许说:“这个责任在我。”没想到许社长和颜悦色地说:“我以为是我改的地方不合适,你们没有改,我看现在这样也不错。”回来之后,我对评论部的同事说,社长越是信任我们,我们越要严格要求自已。于是我们四个一每人写了份检查,并主动在经济上惩罚了自己。检查写出后,研农同志批示说:“评论部这支队伍是一支非常好的队伍,不是一般的好,而是非常好,越是这样,越要严格要求。”许社长就此批示说:“很好。奖金是不是就不要罚了。”许社长的宽容带给我们的是更多更长久的自责。 许社长对人宽容,但也讲领导艺术。有一次报社中层干部在北戴河疗养院集中学习,他作为副社长去听一个小组的讨论。没想到进入会议室后,一个性格直爽的部门领导竟然说:“我们这个组已经有编委参加了,你来干啥?“许社长说,我调到报社不久,来看看大家。那个部门领导仍未理会室内的沉闷气愤,直说不需要。当时在场的很多领导都觉得很尴尬,室内气氛显得很压抑。但许社长反应很机敏,他笑着说:“这下我终于了解ххх同志的直爽了。”我们和他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一直把他当做一个兄长,当做一个可亲可敬可信赖的兄长来看待,当做自己的朋友,当做知已。和他打交道,时时刻刻觉得他是个长者,是个兄长,不是讲话让人害怕、界限分明的上下级关系。同时,大家又都很敬重他,他交代的任务都毫不含糊地执行,而且争取做得最好,决不当面答应,背后不做。许社长曾对我说,平时宁可把自已想的小一点,把自已看的小一点,这样别人才会把你看的大一点。 他去世的那天晚上,我记得大概是6点40分,我看到他的车在办公楼前停着,就给他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我半开玩笑地说,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还“赖”在办公室干啥。他说有点事情。我说那我把捎回来的挂面放到车上(出差坐火车途中听他无意说起爱吃面条)。他当时说:“你看我今晚上也不回家,也吃不上山西面条了。”我说,你今晚吃不上,明晚回去不就吃上了?没想到他真的没有吃上。这也是我的一个遗憾。 我竞聘发行出版部(当时叫经理部)主任这一年,有喜有悲。报社公开招聘发行出版部主任时,我给许社长打了个电话。我说听说报社正在招聘经理部主任,我给推荐一个人行不行,他说行。我说你先听听推荐理由好吧。他说,你说吧。我说第一,这个人很忠于党,很忠于人民日报。许社长马上说:“行了,你不用说了,这个人是王义堂。你报名应聘吧。”到进入公示程序后,我又给许社长打了个电话。我说许社长,我谢谢你。许社长说:“你不用谢我,这是编委会的决定,你谢我干啥。”我对许社长说:“你先别急,下一步,我用我的工作,争取到年终的时候,让你对我说一句谢谢。”许社长说:“义堂,你放心,你只要好好工作,到年终我会当着大家的面说谢谢的,但工作要干不好,我可要撇嘴。” 2002年12月31日深夜,经过统计,新一年的报纸订数超过了上一年,同志们在楼下举杯相庆。我独自回到办公室,一个人悄悄留泪。许社长,“谢谢”两个字,我永远听不到您说了。但我还是要说:“谢谢!”谢谢您的信任,谢谢您和编委会的信任。我一生一世都要以自己的工作,来对得住“谢谢”。 (王义堂:人民日报社发行出版部主任)镜像:日本 教育网 科技网关于我们 人民网地图 帮助信息广告服务合作加盟 网站声明 招聘英才 联系我们京ICP证000006号人 民 日 报 社 版 权 所 有 ,未 经 书 面 授 权 禁止 复制 或 建 立 镜 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