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改革：改到深处是产权―――来自青岛财贸系统国企改革的系列报道（一）

国企改革：改到深处是产权―――来自青岛财贸系统国企改革的系列报道（一）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25日09:02 青岛新闻网-青岛日报

眼下，一场深刻的企业产权改革在我市财贸系统进入了最后的攻坚阶段，它意味着一次前所未有的所有制结构战略性调整将在我市财贸领域基本完成。　　来自市财办的最新信息，到今年年底前，在市属财贸企业中，除5户政策性企业、2户上市公司、2户中外合资企业外，其他企业将全部退出国有资本。这意味着，当新一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这场改革将使我市财贸系统出现“脱胎换骨”的体制变化———国有资本在商贸流通领域的比重将微乎其微。　　这场改革历时7年，尽管是在财贸系统内部进行，却始终收揽着人们的目光，尤其是今年以来，随着改革步伐的加快，人们关注的力度也在随之加大。　　“何以要把国有资本退出作为深化企业产权改革的主要手段？” 　　“国有资本为什么要从商贸流通领域退出？” 　　毋庸讳言，这些疑问正是人们之所以关注的主要原因。　　一　　如果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实行国有民营和承包租赁经营算起的话，财贸企业改革到1995年已经进行了整整5个年头。企业改革成效如何？　　成绩虽有，问题不少———这是当时大多数人的观点。　　为什么企业改革搞了5个年头还问题不少，未能取得尽如人意的效果呢？一个重要原因，是国有企业改革的难度相当大，不容易选准突破口。　　改到深处是产权———1996年起，财贸系统开始把企业改革的突破口定位在了产权制度改革方面。　　1997年召开的党的十五大确定了着眼于搞好整个国民经济的指导思想——国有经济重组要“有进有退”。同时，十五大报告还明确提出了要加快放开搞活国有小型企业的步伐。　　“通过国有资本退出而加快放开搞活国有小型企业的步伐”，这是负责规划、指导、协调全市财贸企业改革的政府部门———市财办当年针对财贸系统现状，组织系统内的广大干部、职工学习十五大报告时，就如何领会十五大精神而作出的一个通俗的解释。　　5年一回首，到了2000年，驾产权制度改革之舟，闯国有资本退出之路的我市财贸企业，是否已是柳暗花明呢？　　前些年，有的财贸企业的主管部门曾把国有经济结构调整理解为一种国有企业困难条件下消极应付的权宜之计，所以在产权改革时，把一些效益差的、经营不太好的企业予以整体出售；而对一些效益好的改制企业，仍实行国资控股或参股，然而，这些企业反而延缓了发展，甚至背上了亏损包袱。　　请看来自当时一家从事化工原料批发零售业务的国有商业公司的耐人寻味的对比材料：　　1996年，作为财贸系统所属企业的青岛化工原料总公司，通过国有控股、参股和职工整体买断等改制方式，先后对下属10个中小企业实施了产权改革，以此寻找企业脱困、发展的出路。5年后，这些曾经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国有资本退出程度不同的改制企业，却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　　国有控股企业由赢利变为亏损，而且亏损额居首位；　　国有参股企业原本就亏损，此时亏损额居次位；　　被职工整体买断的企业原来的亏损额最大，此时却即将跨入实现利润的门槛…… 　　不用再抄录了。强烈的反差，已激不起读者新的惊讶和更多的感慨。需要说明的是，发生在青岛化工原料总公司的“化工现象”并不是个案，类似的“化学反应”当时在财贸系统的其他公司里比比皆是。　　所谓职工整体买断企业，乃国有资本全部退出企业。为什么国有资本全部退出的企业会出现生机盎然的活力？　　相对明晰的产权、灵活自如的经营机制、没有干预的企业自主权，这都是活力之源，但别忘了更重要的一条——在职工整体买断的企业里，不论是经营者，还是普通职工，他们都以出资人身份成了企业的真正主人，（下转第四版）　　编者按刚刚结束的党的十六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明确指出：要积极推行公有制的多种有效实现形式，加快调整国有经济布局和结构，大力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实现投资主体多元化，使股份制成为公有制的主要实现形式。这为我们加快国企改革步伐，加速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进一步指明了方向。实践证明，在一般性竞争领域，完善国有资本有进有退、合理流动的机制，有利于强化国有经济的控制力，释放多种经济成分的活力，促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坚持改革，深化改革，夺取国企改革攻坚战的全面胜利。　　近年来，经过全市上下持续不断的探索和努力，青岛国企改革取得了明显成效，尤其是财贸系统国企改革取得了重大突破：目前市属财贸企业产权制度改革面达到99％，国有资本全部退出企业达到92％，财贸系统在国企改革和优化所有制结构方面已经走在了全市前列，一个多种经济成分公平竞争、共同发展的市场流通大格局开始形成。当前，我市国企改革进入决胜阶段。如何抓住机遇，真抓实干，开创国企改革新局面，不仅关系到青岛的经济发展，而且影响到青岛未来的核心竞争力。为此，本报推出这组系列报道，旨在从财贸企业改革破题，深入探索工交以及全市其他领域国企改革的捷径与得失，以便更有力?赝贫嗟汗蟾母镒呦蜃萆睿铀偻晟粕缁嶂饕迨谐【锰逯频牟椒ァ? 　　与企业有了密切的资产纽带关系。这种身份的转变，必然提高职工对企业的资金效益、运营效益等的关切度，从而增强了企业的向心力，凝聚力。同时，在这样的企业里，经营者和普通职工都有了一种退无后路的危机感，这不仅为加强企业管理、落实各项制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是职工整体买断企业经营运行机制不断好转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二　　同样也是经历产权制度改革，为什么国有控股企业的变化不如人意？“国有控股企业经营者的短期行为是影响企业发展的一个不可回避的原因”，市财委企业处一位同志认为，因为这与经营者只对上级负责不无关系。　　资产经营公司向控股企业派出的经营者，实际上是国有法人股的股权代表，他与企业没有任何资产纽带关系。“这就造成了有的经营者在任职期间，想着法儿糊弄上面，其中最严重的就是用虚假的利润掩盖真实的亏损”，某资产经营公司一位负责人透露，说白了，就是在账上作假，结果是加剧了企业的困难。　　“这能怪我吗？”一位曾经弄虚作假的经营者感到非常委屈。因为国有资本的主管部门凭借着“婆婆加股东”的特殊身份，仍然保持着旧体制惯性，对企业经营者指手画脚，而经营者则必然要“想着法儿糊弄上面”。　　耐人寻味的是，在国有控股企业里，职工还难以消除以往在旧体制下养成的惰性和“吃大锅饭”的陈旧观念，还觉得企业搞好搞坏与自己没有直接关系。有的职工甚至说过这样的话：反正企业是国有控股的，即使企业搞垮了，我们也可以得到统一安排，分流安置。　　财贸系统深化企业改革的过程，也是思想不断解放的过程。　　回顾改制历程，总结经验与教训，市财办主任刘伟用“势在必行”来形容国有资本退出的重要意义。他说，当前，新经济、新环境和诸多困境，将国有企业改革推到一个新的十字路口，国际国内环境格局的变化已不允许我们用太多的时间来实现现有国有企业改革的缓慢推进，新的挑战、新的观念和改革困境呼唤国企改革开创一个新的历程。　　发生在财贸系统的“化学反应”现象，让我们看得再清楚不过了———相当多原本赚钱的国有商贸流通企业之所以走了下坡路，不是这些企业的负责人和员工的能力不行，而是体制的问题。所以，市财办主任刘伟强调，要想使企业摆脱困境，必须深化改革，从财贸系统实际情况看，只有通过加快国有资本的退出步伐，才能有利于企业形成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约束、自我发展的运行机制。　　强调加快国有资本退出步伐，不仅仅是一句口号，而有着具体、生动、深刻的内涵，有着鲜明的现实针对性。　　三　　众所周知，资本流动是资本保值增值的重要条件，而国有资本退出则是为国有资本流动开辟了一条通道。面对“通道”的开辟，是积极主动好呢，还是等待观望好？请看这样一个事例：　　2000年，一家规模较大、经营及资产状况较好的商贸公司酝酿改制，该公司主要领导当时表示，目前公司资产状况较好，如果现在通过改制全部退出国有资本，将有利于公司今后的生存和发展。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该公司的国有资本退出延宕至2002年才真正进入实质性操作阶段，但此时该公司经过资产评估以后，竟出现了几千万元的负资产数目。　　“这个公司如果在2000年就彻底改制的话，两年后它绝对不会出现如此之大的负资产数目，”市财办企业处一位同志说，这个事例告诉我们，企业不彻底改革就没有出路，早改主动，晚改则被动。　　其实，这个事例还告诉我们：国有资本不流动造成的损失更严重，而且将是一种看不见的暗流。　　国有资本能不能存在于商贸流通领域，这应由市场来决定。如果我们把视野放开，便会发现随着商业领域竞争日趋激烈，国有商贸流通企业的竞争力是非常弱小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过去几十年来，国有商业摊子铺得过大、过多，机构重复，交叉经营，不仅造成人力和设备的浪费，而且也导致资金短缺，无规模、无效益和企业缺乏活力。　　国资也是资源，需要进行合理配置。比如，在我市流通产业中，十分之二在国有体制内，十分之八在体制外，这“十分之八”年年都实现两位数增长。这表明，国资从这些领域退出后，这些产业不仅照样发展，而且还能实现所有制结构战略性调整的目标。　　“国有资本退出对国有企业来说，既带来了压力也带来了机会。”一些已经改变了“身份”的企业说，一方面使国有商业特别是服务业完全进入市场必然面对更加激烈的生存竞争，另一方面也促使其加快市场化改造的进程，建立先进的经营体制，特别是新资本的注入能够为经营平淡的中小企业带来生机。　　他们还说，决定企业生存的根本性条件不是所有制，而是完全取决于市场需要和企业的经营能力。　　记得十几年前，一位理论家针对旧体制下的企业弊端，曾经提出了“资产关切度”的论点，因为企业的活力最终要体现在企业资产的增资上，而这在很大程度上要靠经营者、职工的资产关切度。为了提高资产关切度，十几年来，人们作了种种理论和实践的探索：产权问题的?岢觯煞葜频氖缘悖兄聘母锏奶剿鳎嗟背潭仍荡硕觥? 　　退与进，得与失，过去与现在，变化与僵化。财贸系统在深化企业改革实践中所出现的种种耐人寻味的现象，不仅让我们对国企改革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而且也让我们对进一步加快国企改革的重要性有了深刻的认识。　　财贸系统进行的这场深刻的产权制度改革，实际上是通过推进国有资本从一般竞争性领域有序退出，从而促进企业在创新转化机制的基础上完全走向市场，运用市场机制从根本上解决企业深层次矛盾问题，最终取得企业改革的成功。　　或问：难道没有一种更有效的办法吗？答曰：没有，如果有的话，企业改革早就大功告成了。　　本报记者何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