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苏宁

　　含有性描写的小说《尘埃落定》是否应该被选入高中语文课外必读书？这一话题近日在广州各界引起热烈的讨论，并将问题的范围从语文教育延伸到了性教育。争论虽然热烈，但现实却提醒我们，这一关于课外必读书的话题，会不会是一个伪问题？或者说有多少中学生会去读这些必读书？他们是否有时间读完这些必读书？

　　放开《尘埃落定》该不该入选不谈，对于根据教育部的新课程标准出版的高中语文课外必读书，我倒真有两个问题要问一问。

　　首先是何谓课外？从字面上看，有两个解释，一是语文课之外，二是所有的课堂教学之外。第一个恐怕不是正解，因为教育部门应该不会鼓励学生在其他课上看这些必读书。虽然在其他课上看必读或者不必读书籍的学生不乏其人，但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毕竟不是正路。

　　因此，“课外”一词所指的必是第二个解释，但问题是以笔者当年的经历和时下的所闻，实在不敢说高中生有多少课外时间。即便比不上“三更灯火五更鸡”之苦，也难免是“朝七晚六”、甚至是“朝七晚七”。回到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作业要做，哪还有多少时间去读什么语文课外必读书？其实，在应试教育的模式之下，不少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高中教育“正途”出身的佼佼者，对文学名著的了解也往往停留在《林教头风雪山神庙》和《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水平上。如果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读，开列必读书又有什么意义，哪些作品能够入选也就无足轻重。

　　再一个问题是何谓必读？必读，严格来讲就是必须要读，但在我看来，既然已经说明是课外书，就不必用“必读”来吓人，不如现实一点，名之为“参考”或者说“建议”才贴切。这样也就不至于为了一个《尘埃落定》搞得鸡飞狗跳，还要用对性教育的意义来为其语文课外必读书的地位作辩护。如果是参考，那么觉得不好就别让孩子看，名著多得是，谁敢说一定要看这本？

　　在我念研究生的时候，一位老师对必读书书目有过这样的看法：选必读书或者说参考书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做“加法”，名著那么多，读哪本都会有所收益，因此恨不得全列进去，不知如何取舍；还有一种是做“减法”，时间有限，能够读的书也有限，量力而行罢了，并无一定之数。

　　必读也罢，选读也罢，关键还是有时间去读；有“性”也罢，无“情”也罢，只要开卷，都能有益。与其为必读标准和“性”问题争论不休，不如多给学生一点课外时间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