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早报:爱情过客——看中西方的异国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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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0月27日16:43 中国新闻网 |
带着很复杂的心情去看芭蕾舞剧《蝴蝶夫人》。歌剧倒看过两次,一次在美国,一次在匈牙利。两次都感觉很好,也许是因为歌剧所用的戏剧元素较浓烈,很适宜传达感染效果。然而,芭蕾舞形式的《蝴蝶夫人》这回是初次欣赏,以新加坡舞蹈剧场的深厚实力,全剧扣人心弦,我这时才发觉,用肢体语言来表达情感,在有些地方可以流露得更富于联想力,也更感人。 普契尼擅长描写悲剧式女人,《咪咪》、《托斯卡》和《蝴蝶夫人》,全都是女心深切的、搐痛的悲哀。看的那晚,是加拿大国家芭蕾舞团的吴振红饰演巧巧桑。她纤瘦的外型,在肢体上已有委婉如蝶的感觉。而她给人另份惊喜是,除了信心十足的舞艺,她在台上的戏剧化能量竟是那么强烈,举手投足,如有磁场,细腻处教人神牵入境,很多时忘了是在看芭蕾舞剧。 《蝴蝶夫人》有个既古老却同时仍不断在生活里上演的经典:她爱上一个路过的外国人,她为他付出一切,然而他终于还是消失,宁可最后回来收尸。其实,能回来收尸也许已算是个“快乐结局”,真人真事里,一去如黄鹤才是他们的真正面目。 东方女子将自己托付洋人的故事,除《蝴蝶夫人》,还有《南太平洋》、《西贡小姐》、《苏丝黄的世界》,有人觉得,这是洋人后殖民思维里的一块顽癣,而且只要他们的男人到东方来,一看到东方女人心里这块癣就会奇痒无比。这么说,也算说中了要害,但也不全然都如此带有政治色彩。 异国情鸳初邂逅时多数是快乐的,因为开始时大家都够盲目。那一份“异”,肯定也是性吸引的要素。但吸引之外,还因为双方都有意图在逃避自己的原来身份。一个想短暂逃避,一个想扭转乾坤。 据说,有些男人在一张异乡的床上特别容易找到自己。姑不论这是否可以成为滥睡的借口,但男人在无所拘束状态下,无论裤头或心头都容易松懈。女人在这方面倒还加了另个严肃的考虑点:我的前途会否因此而掀开新的一页?我的“对先生”终于出现了。往往,就在异国情鸳这种大家不同的幻想方向下,悲剧终于上演。 男人下了床记忆力就不会太好,醒来之后,他脑袋里最清醒的那部分,就是把整个经过心安理得地当作是一次感情旅程。这时回头再看女方的死心塌地,也许他会大吃一惊,不是他的情感不能容她,是他的价值观不能容她。同样是女人的天真,上床前跟上床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曾想过,就算那位洋丈夫留下来勇闯日本社会,不见得就有好结局。随着年龄增长及双方姿色残褪,他就知道自己为了一个艺伎抛弃原有背景太不值得。因此这故事还不只是国家之异,还是身份背景之异。 一起观赏舞剧的年轻侄女说:“我喜欢这演出,但我受不了这故事。她自己该负全责,因为她没大脑。” 说得极是。李益只想买身,霍小玉何需赠送一颗心? 来源:转摘自新加坡《联合早报》 作者:吴韦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