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大院故事 针织二厂宿舍(下)(图) | ||
---|---|---|
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1月01日04:39 青岛新闻网-青岛早报 | ||
那年头被派去建成分厂的人,都把随带为同事们捎脚当成乐事。如到农村供销社买“半尺布票”的布(绵纶丝与棉纱交织的布,每尺收布票半尺),这种布在青岛是紧俏货而在农村却很少有人买;空暇时赶集去买绿豆,那里可不缺这东西;买来新香椿芽用盐一卤装在坛子里,随车捎回青岛。在当地建分厂还曾遇上一件难办的事———村革委会有人出面说:你们建成分厂征地,地里有一口水井您看咋办?结果一口井顶算一亩地钱,好歹说合才得解决。分厂盖起来了,建厂的同事们把“中国共产党万岁”七个大字用红油写上三十米高的大烟囱,像凭空高挂的大条幅,远在公路上就能醒目地看见。 那会儿初中毕业的孩子都面临着要到农村广阔天地去锻炼,当时规定年近退休的职工可申请使子女到本单位就工“顶替”父母,被“顶”下来的老职则回家做家务,而那些没有条件顶替的职工子女当然只能下乡。这样,那些花季的孩子离开城市去当农民,家里大人就挂“心事儿”,衣食住样样都落在大人心坎上,一有机会还得下乡“探亲”。楼下刘医生早年在烟台学医,以后来厂里保健站工作,正逢上新建分厂召工,厂里老职工到分厂去工作可解决孩子在那里就业,刘医生于是举家迁去分厂,以解决了孩子就业问题。那时,山区农民看不惯城市人的着装,青岛女人夏天穿裙子,他们说那是穿一条腿的裤子;穿泳装下河洗澡,他们说那是光溜着身子;他们把被子叫“盖体”,将做饭叫“烧锅”,城里去的人一时都弄不明白。后来听说刘医生的儿子通过“对调”(一方愿回乡,另一方有想回青岛的)回来了。 针织二厂老宿舍每家约十平米多的屋里,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下一吊铺、一张床、一个砌砖小灶,若遇上炒辣椒,油烟四溢呛得人直咳嗽。每年春节来临,家家红纸糊窗或者剪个“吉”字贴到门窗上,后来又兴起倒贴“福”字。那时办年货是按户供应,凭“本本”买东西,除了鱼肉虾皮酒类外还供应猪头,扒猪毛要用松香(或臭油—沥青),可真够麻烦的。供应的年货要留出一些招待亲朋好友。正月初一迎来一拔同事送走一拔又来一拔,留下的客人,酒肉招待劝酒不嫌多喝,借年酒笑谈心声解脱工作中的紧张气氛,增加同志间感情。如今老宿舍楼依旧迎着朝出暮归的人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住楼的人迁入徙出几经嬗变,尤其近几年经过换房、买房改善了住宅条件,许多人家已经乔迁别处了。院里静静,没有了往日孩童的嘻闹,当年的孩子已年近半百,有些读书人成为了高级知识分子或政府官员。(注:作者系中国纺织工人疗养院高级会计师)(明日请看“博兴路95号大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