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影札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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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1月07日16:09 青岛新闻网-青岛日报 |
李泉 是不是“乡巴佬”,很重要 《夏日么么茶》里的么么茶对Summer说:“其实我不是乡巴佬,我是个纽约的建筑设计师”。“但我觉得是不是乡巴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 经济学给“人”下的一个定义是:最大利益的追求者。一个人追求另一个人,从经济学的角度看,就是一个个体对另一个个体最大利益的追求。表面上是只关于感情,只准爱我一个,不准爱他人,其实也涉及了爱以外其它领域的利益。一个“乡巴佬”和一个“纽约的建筑设计师”所蕴含的价值当然不同。不只是物质上的,也包括精神上的。当精神上的力量未能形成无坚不摧的合力时,其它领域的力量就不可避免地要发挥威力,也就是说“乡巴佬”或“纽约的建筑设计师”本身的角色就会左右事态的发展。 杜拉斯在《物质生活》中说,爱一个人“理由可以是这一种或者是那一种,其中必有一个实际的理由……”对她来说,这个实际的理由就是金钱。当然也是叫人舒服得要命的汽车,可以自由支配的司机以及情人的皮肤。在杜拉斯看来,因为金钱、地位而爱,与因为才华、品行而爱,是同样的真挚恳切。 “乡巴佬”与“纽约的建筑设计师”则正好是两枚标有“社会价码”的标签。直接表明了个体本身蕴含了多大的价值,间接暗示了个体以外的环境,可以从中获得多大的利益。这一切又直接决定“乡巴佬”或“纽约的建筑设计师”,在相同的或不同的社会环境中所处的地位,以及其后一系列富有戏剧性的遭遇。香港导演显然深知个中奥妙,所以不厌其烦地一遍遍使用着这种麻雀变凤凰、王子成贫儿的噱头伎俩。难以逾越的程序之界 不好意思,又要引用鲁迅先生的那句话: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对这句话,我又有了新的理解:地上本来没有路,但人“走”过之后,也就是经过了必要的程序认可,结果无论地上有没有路,都有了路。也就是说地上有没有路,不是由地上有没有路这一事实决定的,而是由是否经过了“走”这一程序认可决定的。反过来说,即使地上原来有路,如果没有经过“走”这一程序认可,那也是没有路。让我产生以上胡搅蛮缠想法的罪魁祸首,是周星驰和他的《算死草》。 《算死草》法庭戏一场,被告嫌疑人在法庭上露出了臀部胎记,证据确凿地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何西爵士的儿子。爵士点头肯定了一切,但因激动过度,心脏病发当庭而死。案子似乎已真相大白。但问题是何西爵士死之前,尚未宣誓,因此御用大律师指出:由于程序不合法,他所做的在法律上是无效的,不能作为呈堂证供。法官又进行了更明确的解释:刚才何西爵士的话,在法律上是无效的。 于是,我看到了,决定最终结果的,不再是事实真相,而成了程序。那么,对程序的执著,究竟是为了弄清事实真相,还是为了让事实真相委身于程序的权威?程序究竟是还真相清白的圣者,还是再次强暴真相的恶徒?无厘头电影对主流价值的解构与嘲讽,确实给人痛痒难当的感受。 影片最后的结局,是大法官终于屈服于真相,实体概念终于战胜了冷冰冰的程序。真希望现实中也能如此,好让周星驰也有一次票房失败的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