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巴金壶(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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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1月12日14:24 人民网-人民日报海外版 | ||||
王晓君 资深记者陆谷苇是巴老的挚友,我手头正好有一本他写的《记巴金》书,翻至扉页,见一幅巴金速写,十分逼真,系高莽先生1992年1月16日所画。我决定以此作壶面。于是找到了陆谷老。陆谷老当即拨通了北京电话,与高莽取得了联系。高莽听说是为了纪念巴老百岁诞辰,十分高兴,爽快地答应了。电话放置,陆谷老与我谈及了这张速写的经过:“一天,我、高莽与巴老见面,大家谈得很愉快,近午时分,我们准备起身告辞,高莽忽然说:‘巴老,我画一张,就两分钟。’说着,便掏出速写本,刷、刷几下子就画好了,高莽请巴老签个名。巴老很高兴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写了‘九二年一月十六日’。最后还写了一句话:‘我说像我,谢谢!’你们选它作壶面眼光是很准的。”高莽原为《世界文学》主编,作为翻译曾多次陪同巴老出访苏联,曾多次为巴老画像。 壶的背面,决定用“百岁巴金”来阐释主题。我们请沪上九七高龄的著名画家王康乐题字。记得是上海最热的一天,我骑车赴王老家请墨宝,王老听说为巴老题字制壶,高兴万分说:“为巴老贺寿,义不容辞,当写。”说着便磨墨提笔书写“百岁巴金”,王老大大小小地试了好几张纸,也足足花了两个时辰,直到他自感满意之后方让我带走。 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陶艺家陶昌鹏负责整体设计。为此,陶先生认真拜读了陆谷老《记巴金》一书,不久,便拿出了草图。紫砂壶的整体色彩选用与“大足石刻”相一致的土赭色,意在点明巴老乃四川人氏。壶身为一本厚书,书的高度为100毫米,以喻百岁;书的长度为76毫米,以示巴老写作生涯;书的宽度为58毫米,以象征巴老在上海生活了58年。壶盖乃一页文稿纸与书页吻合。取巴老用过的“华脱门”笔尖作壶纽。这管笔乃巴老大哥李尧枚所赠,巴老在1932年4月写成的《呈献给一个人———纪念我的大哥李尧枚》中写道:“我要写,我要用我的这管笔写尽我所要写的。这管笔,你大前年在上海时买来送给我的这管自来水笔,我用它写了我的《灭亡》以外的那些小说。它会使我时时刻刻都记着你,而且它会使你复活起来,复活起来看我怎样踏过那一切骸骨前进!”巴老就用这管笔写了《家》、《春》、《秋》———揭示了一个个年轻的生命被封建家庭、宗教制度扼杀的事实。 壶把用老式放大镜斜竖在书的一侧,以示巴老晚年还孜孜不倦地读着佚文,还在笔耕……壶嘴采用了玉兰花苞。玉兰本是上海的市花,在巴金寓所的花园里有两株高高的广玉兰树,海内外的作家常将之比作巴老的人格和他的创作。在这玉兰树下,巴老常与来访客人摄影留念,在这玉兰树下,巴老常拄着手杖散步,他晚年有好些文章就是在玉兰树下漫步沉思的果实。 有了整体设计后,我们请来了宜兴制壶工艺师范锡军、杨秀芬,请他们根据草图当场捏一壶出来品评,玉兰小了点;放大镜作壶把,笔做壶纽总感不妥。你一言,我一语,大家反复琢磨,大胆修改。范锡军、杨秀芬从宜兴很快带来了第二把壶:笔尖短了些、玉兰缺少神韵,放大镜的框厚了些……还是不满意,重新再制,范锡军、杨秀芬还有上海的林家宝不厌其烦地来回于上海与宜兴之间,方把样壶定了下来,现在呈现在我们眼前的“百岁巴金壶”是那么的稳重大气,富于美感。其正面是高莽的巴金速写,其反面是王康乐题贺的铭文,刻的深浅恰到好处。那书的线条简洁挺秀,放大镜的细部肌理也透析清明。玉兰花苞更是似露欲滴,壶盖、壶纽、壶嘴、壶把安排得得体且有神韵,东方印社社长范振中为之刻上“解放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和“海派文化编辑委员会监制”的篆章为底章,再配以竹节的紫檀木做底座,壶更显端庄盎然。 集众人智慧,扬高人之技艺的“百岁巴金壶”,可以说是很完美的了。我们应巴老百岁寿诞之约,只作了100只紫砂壶纪念而已,相信壶之芸香,能传千秋佳话。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3年11月12日 第七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