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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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1月21日07:40 湖南在线-三湘都市报 |
罗小丽 有意无意之中,我们看见的是被齐刷刷割下、整齐地扎成小把摆在菜摊上的韭菜。 而长在地里的韭菜可不是这等呆板的模样。扁平又细长的叶子柳丝般弯垂,苗条轻盈,柔蔓清丽,迷人风致尽在那一弯曲、一摇摆之中。 经常见着也不觉得怎样,一段时间不见就会想念。 想念童年时吃过的母亲亲手做的韭菜炒鸡蛋、韭菜炒河虾。那种鸡蛋里渗满绿汁的喷香,那种白瓷碟里河虾的通红、韭菜的油绿就远远地从记忆里飘来,与母亲的音容笑貌融融地写意组合,怎么也割舍不下。 韭菜开白色的小花,但城里人喜欢她含苞欲放,所以,她更多时候就含苞又含羞地出现在市面上。这就是香嫩的韭菜花。韭菜打花,韭叶就老了———像喜忧参半的女人岁月,女儿长成亭亭玉立的花骨朵,母亲怎么能不老!再美的女人,也是美人迟暮。 虽感伤,但决不沮丧,韭菜花一般的女儿身上就有自己的倩影和憧憬。 冬季经过特殊培育的韭菜体态稍胖,颜色浅黄,多了些鲜嫩美味,少了些葱茏韭香。很多时候,买主会不厌其烦地与菜贩讨价还价,爱的就是那一抹别致而脱俗的黄。鲜鲜的韭黄是阴霾的冬天、冬天里阴霾菜场的阳光与亮色,对秋的怀念、对春的向往都寄予其身。 韭菜耐吃———因为含思乡念亲的情愫,所以看着的是菜,咀嚼的是情。香绕心海,熟稔的气息则融进了呼吸与生命,想忘也不能忘。 韭菜耐看———是清丽淡雅、婀娜多姿的女人,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不知从何时起,你少年的情怀里就烙印了这么一个形象,是母亲,又不是母亲:清秀朴素,清晰又朦胧。你以你的初恋勾勒她,以你的成熟丰满她,在现实和思忆里追寻却总难对号入座,蓦然回首,伊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韭菜,是一种极普通的蔬菜,感情似的,长了割,割了又长,每个季节,有不同的色彩与滋味,久违再见,更香更鲜美。 韭菜女人,是可以陪伴一生的女人,每段人生,给你不同的情怀与感悟。常随左右,不足为奇;苦寻到,又离开了,就彻心彻骨地想,与日俱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