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岁的现代派文学鼻祖前日安然辞世 文坛痛失施蛰存(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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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1月21日11:44 青岛新闻网-青岛早报 | ||
施蛰存在20世纪30年代就创作了小说《上元灯》《将军底头》《梅雨之夕》《小珍集》等作品。他主编的杂志《现代》在当时影响广泛,鲁迅《为了忘却的记念》一文就是在《现代》上发表的。 施蛰存后半生致力于文学史和学术史,他学贯中西,博古通今,所著《唐诗百话》《词学论稿》《宋元词话》《历代词籍序跋萃编》《北山集古录》和《水经注碑录》等著作,在学术界享有盛誉。他创办并长期担任主编的《词学》也是海内外学术界公认的权威性学术专刊。 鉴于施蛰存先生在文学创作和学术研究上的重大贡献,他曾被授予“上海市文学艺术杰出贡献奖”和“亚洲华文作家文艺基金会敬慰奖”。 施蛰存生平 施蛰存(1905 2003)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作家、诗人、文学翻译家,中国现代派文学的重要开创者。 1922年考进杭州之江大学,次年入上海大学,1926年转入震旦大学法文特别班,与同学戴望舒、刘呐鸥等创办《璎珞》旬刊。 1932年起主编大型文学月刊《现代》。 1952年后在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任教授。 1950年至1958年翻译了200万字外国文学作品。 1958年以后,致力于古典文学和碑版文物的研究工作。 已刊行短篇小说集有《上元灯》、《将军的头》、《李师师》、《梅雨之夕》、《善女人行品》、《小珍集》。其中不乏心理分析小说代表作。 散文集有《灯下集》、《待旦录》。 学术研究领域著有《唐诗百话》、《词学名词释义》、《花间新集》、《读词丛札》,校勘整理了《陈子龙诗集》。 收藏历代碑帖700余种,汇编成一套《历代碑刻墨影》。 “世纪悖论”前天在华东医院,施蛰存停止了他的脚步。这是一位不应该被遗忘的世纪老人,无论是20世纪30年代的新感觉派小说,还是此后几十年的学术成绩。施蛰存既是鼻祖,又是硕果。 艺术与学术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冰山,沉在水下的既坚硬又光洁,但它们始终沉在水下。三十年代的上海十里洋场是最令人产生新感觉的母题,而这新感觉却经常被人遗忘。 在华东医院的另一个房间里,另一位世纪老人巴金正在度过100岁的生日,但他却无法知道,七十年前,那个在《现代》杂志上发表他的作品的施蛰存,已经先他一步走开。愚园路上有许多贴着“旧上海”的酒吧、茶坊,那里的上海人正捧着《今生今世》,念叨着张爱玲的传奇,而传奇的张爱玲,在七十年前,也只是《现代》的读者。世纪老人在经历了太多的风霜后,大都已经凋零,而刚刚辞世的施蛰存,只是在上海激起一点小小的波澜,这真的令人生憾。任忆《现代》杂志当著名作家王蒙在80年代中期发表一系列以所谓的意识流手法写成的小说时,读书界为之惊震,人们认为这是真正的现代派,殊不知类似这样的东西,在半个世纪前的十里洋场早已漂亮地展示过了。那时候很多人都已经不知道30年代的上海曾经出现过一本杂志叫《现代》。 《现代》杂志的编者施蛰存,是第一个有意识的、大量的以小说艺术操练弗洛伊德心理分析理论的中国作家。评论家苏雪林说,如果要她开一张五四以后新文学最优秀的作品目录的话,那么施蛰存的小说集《将军底头》肯定会占一个位置。施蛰存在30年代末发表了最后一篇小说后,即告别文学创作,遁入大学讲堂,藏身古文经典。重要的文学杂志,鲁迅、巴金都曾在杂志上发表过小说、杂文。名教授看施蛰存 徐中玉、钱谷融都是华东师大的知名教授,在谈起施蛰存来,他们都充满了景仰与惋惜。 徐中玉:坚定的自由主义 施先生极有个性,讲话十分风趣,知识相当渊博。他没有留过学,但法文、英文十分出众,翻译了很多东西,堪称学贯中西。对文化考证、碑帖研究也很有建树。他的学术主张,可能是一辈子坚定的自由主义者。他的研究领域涉及古今中外文化。而现在国内外都把他作为一个研究对象,这本身就说明他作出了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钱谷融:为艺术而艺术 他是个重个性、有真性情的人。有点为艺术而艺术,讲趣味。他的爱好相当广泛,而一旦看准了就会全身心地扑上去。我与老人同事整整50年,他的一生遭遇过一些曲折,一度曾被调离教学岗位到资料室,但他淡然处之,工作依旧相当认真,而且在他的各项研究领域都很有建树,这是相当不容易的。 采访施蛰存 踏上吱吱作响的木制楼梯,我走进了施蛰存在上海愚园路的家。房间很静,到处堆满了书。“我每天早上看四五份报纸,每周给《文汇报》的副刊写一篇文物方面的小稿。?崩先怂档檬焙蛴械阄弈巍? 仔细地看完了我的采访提纲后,老人戴上了助听器,用略带颤抖的手拿起一支已经吸过一半的雪茄,当我表示要帮忙点火时,老人拒绝了。 这个经历本世纪喧哗与骚动的文化老人说:“改革开放20多年,各个方面都在开放,但文化的改革开放比较迟,而且文化不能仅仅停留在改革开放上。改革是把过去不好的改掉,开放是把过去关紧的门打开。而文化关键还是创造。” 对于当前中国文化的现状,这位在30年代文坛就高擎现代派大旗的老人颇有微词。他说:“从现在的情况看,现在的青年作家,创造力不够。现在青年的作品浅薄得很。他们的文化基础不够扎实,语文水平也不够。” 老人的话也许有点刺耳,但是当下的青年作家在学养上的先天不足是显而易见的。段晓东(原载《青岛日报》1999年10月25日第五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