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一”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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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1月28日10:59 贵州日报 |
刚刚端起碗,门铃响了。进来的是一位农民————一位长顺县的农民。他说:“书记,我来看你了。我们那里从石缝里掏土造田,有米吃了。带5公斤新米给你尝尝。”哦,我记起来了,近10年前我曾在长顺县委工作过,下乡看到他家困难,曾资助过他的孩子读书。如今,按我们的土话说,他是还情来了。可我怎承受得了这样的情呢?!当初我因生病离开了长顺,离开了善良、厚道、纯朴的乡亲。是我欠他们的情啊。 我打开1瓶茅台酒,在两个玻璃杯里各倒一半。他说:“书记,我知道你的酒量,你不能这样喝!”我说:“老兄,让我喝了吧,喝了我惭愧的心要好受一些。” 血被酒暖化了,情感也被酒暖化了,泪水也从眼眶里流出来了…… 一角钱党费 岁月的流逝是无言的,但我仍依稀记得在长顺的一些经历。 在中坝乡,我和县委办主任等去看望一位布依族老大娘。她老伴失明了,儿媳被拐走了,儿子外出打工了。腿有残疾的她要照顾老伴和两个孙子,家里的日子可称为饥寒交迫吧。我们去时,她不在家。她去1公里外的村党支书家交1角钱党费去了。满头白发的她见着我们时,很认真地说:“我是土改根子,党费是该交的,只是交得太少了,今后生活好起来,再多交点。”握着老人粗糙的手,我猛地倍加明白了:我们伤痕累累的民族何以站立起来,让世界刮目相看,因为她有许许多多默默忍受、默默奉献、默默带头的儿女。 一种感觉 当年的一个深秋,因为我们下到了麻山腹地交麻乡最边远的村,因为我们一天走了50多公里路,因为我们沿途帮农民办了一点事,有农民便硬留下县委办主任的提包(一定要第二天我们返回时到他家吃了饭才能取走包),有农民便将惟一的床让给我和县委办主任住(其全家睡在包谷叶上),有农民杀了仅有的一只鸡(清晨5点便蹲在我们住的门口等我们起床后吃了炖鸡饭再走),有农民…… 而我们究竟做了些什么呢?与其说是一种现场办公、实地服务,不如说是一种作秀式的走马观花。 唉,真实的心是难以抗拒愧疚的。所以,诸位仁兄还是更加踏实些吧,面对我们的世界上最好的老百姓! 一回停电 我清晰地记起,初冬的那一天,清冷的雨飘洒着,才5点多钟天就黑了。那栋群众反映老爱停电的楼又停电了。我多次打了招呼为什么还总停电呢?问题出在哪里?我请了有关负责人和行家一并去了现场,七手八脚只干了1个多小时电就通了,又干了1个多小时停电的因素就彻底排除了,也就是说在一般情况下这栋楼再不会停电了。 这栋楼住的大多数都是清洁工和普通劳动者。一拉开关,光明顿现,他们中有人喊起了“共产党万岁!” 多实在的群众呵。 第二天,我在局以上干部大会上问:“两个多小时就解决的停电问题,为什么拖那么久?难道就因为住的是普通工人?假设有一位副县长住在那里会这样吗?假设……” 我本身做得不好,没有资格教训别人,但扪心自问,那天会上的一通话绝无造作。 一次夜访 敲门的是位老干部遗孀。她苍老、孤寂的样子真像窗外落尽叶子的老树。 她递给我一叠材料便一言不发了。我翻看着材料,感到材料在燃烧,感到材料在宣泄————燃烧着愤怒,宣泄着悲伤。原来她丈夫去世时,组织书面答应的安排她惟一的儿子做清洁工的承诺几年了一直没有兑现。指标屡屡被人占去了。其生活艰难至极。 当时,正值盛年的我火从心起,脑子一横,连夜几个电话便解决了她的问题(这样做不错。但若能次日与有关同志商量后解决更好)。 那夜我失眠了。我进一步感到权力的力量,感到权力的责任:稍不注意使用权力就会影响党组织在群众中的形象。不是吗? 作为靠纳税人养活的角色,不论职位大小,倘若善于反省自己,检示心灵,那自然会幸福得多。 自勉吧。 作者:刘庆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