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价3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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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01日03:24 青岛新闻网-青岛日报 |
张渝 作为美术史论家、美术批评家、博士生导师的陈传席先生的身价肯定不止3万(300万也不高)。故此,这里说的“身价三万”便特指他的“润格”。据说,陈先生为画家写评论文章的润格是每篇3万到5万元。这样做,不是贪钱,而是出于无奈———找他写评论文章的画家太多,而这类文章又大多只能是应景之作,故此,许多评论家都不愿接活儿。于是,出于下策,他们只能用银子垫高门槛。孰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画家中,拿得出,而且肯于拿个三五万来求陈先生宏文的人有得是。对此,陈传席先生也就只能认了———写。 收取润格之后,陈先生为画家们写的评论文章究竟具备多少学术含量,不在本文讨论之列。我所关注的只是用银子垫高门槛的事实本身,无论出于何种动机,都表明了一种批评的懦弱———不自信。当批评不能依据批评本身,而是依靠批评之外的手段,比如银子之类来做挡箭牌时,批评的尊严又在哪里?批评的失尊不在于是否收取了银子,而在于这被收取的银子不是用来证明文本的学术价值。也就是说,银子只是被批评家们拿来吓唬人,至少他们一厢情愿地以为,只要一收钱,而且钱收得越高,来找他们写文章的人就会越少。事实证明,批评家错了,错得异想天开,错得一塌糊涂。他们忽视了经济学中的一个最基本的规律———滚雪球效应。 应该说,至少在16世纪,“批评已经具备了全部可能的方向:挑剔作品不足的批评和褒扬作品之美的批评,阻滞型的批评和推动型的批评,崇古与厚今之争,有教养之士借助于书来认识自己的评论,关心了解每部作品产生环境的史学家和博学家的批评(罗杰·法约尔语)”,但是,即使时至今日,有关“批评缺席”类的惊呼为何依旧不绝于耳?其实,批评倘若不具备自身的生命力度,即使不缺席又能如何?批评的坚挺,并不在于是否出场以及出场次数的多少,而在于它的出场是否飞扬起了内蕴于生命深处的活力。在我看来,“负戈外戍,杀气雄边”就是一种批评的境界———未见挥戈,(缺席?)却已雄边。如果“挥戈”意味着“戈”之出场的话,那么,“负戈”则意味着“戈”之“缺席”。对于真正的只配在战场上才能见到的“戈”来说,无论是否挥舞———出场或缺席———都是一件致命的武器而非摆设。同样,真正的批评也不在于是否出场,而在于是否具备批评之为批评的力量。真正的批评即使缺席也依旧是批评。其为批评的真义在于它对那些频频出场的伪批评的不屑———耻于为伍。 批评的深刻与否,不在于是否收取了银子,而在于这些被收取的银子是否用来证明批评的价值而非其他的什么。清代郑板桥在其润格中写道:“见白银心中甚喜,书画俱佳”。也就是说,收了客户白银后,郑的作品质量奠定在了“白银”之上———书画俱佳。基于此,我关心的不是批评家是否应该收钱,而是关心拿钱之后的批评如何能够径入板桥老人“书画俱佳”的质量境界。 金蔷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