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失明的两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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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08日10:49 贵州日报 |
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生活,很多年了。在租住的小屋里,看窗外,万家灯火盏盏闪亮,常常会有些淡淡心酸:幸福,就像这灯火,似乎很近,却又遥不可及…… 我们大家都在这样,苦苦地、执著地追寻着这个叫做“幸福”的东西: 天冷了,夜幕悄悄降临,人们裹着大衣,急匆匆往家赶,门口卖烤红薯的却仍在起劲地吆喝。劳累,为的是儿子的学费,以及成绩单上大写的“A”字……于是,他总是友好地微笑着,热心地招呼着,在寒风中体味着他渺小的幸福,平淡如斯,亦艰辛如斯。 然而,有多少人能够体会呢? 离群索居的孤独者尤甚。今年夏天,法国酷热难当,不少人被活活热死,警方经调查发现,死者多为独居者,因无人陪伴而孤独地死去。 孤独,这个流行于城市中的词语,似乎总是与幸福无关。隔着透明的玻璃窗,孤独者看外面世界,人群喧闹如戏,只是没有参与进去,宁静,但也不幸。 其实,幸福,就像是那扇透明的窗,只要轻轻一推,就会有阳光,有空气……仅仅一步之遥,只是城市中孤独着的我们,并不知晓。 生病了,住院了,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躺在病床上,孤独无助的我,惟有默默掉眼泪。很突兀的,当我站起来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摸索着,温和的是被子,冰凉的,是床栏……病友们说灯是亮的,但我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无边无际的漆黑。很奇怪,我反而安静了,脑海里浮现的,是我曾经看到过的美丽景色、妈妈的脸、我喜欢的那件衣服纯净的白、高中时候的班主任……这些久远了的,我未曾想起的回忆,刹那间在脑中飞逝而去。视觉慢慢开始恢复了,当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时,我看见好几张陌生的、关切的脸,有护士,也有病友,这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美的面孔,眼泪顺着我的脸颊,不可遏制地流着,病痛仍在继续,但我依然感到巨大的幸福……由失明到恢复,仅仅也就两分钟而已。 之后,没有太多人的看望和照顾,但我依然很快乐,与病友聊天,大口地啃着他们给我的苹果……是的,幸福就是这样,简单,而且如此轻易。 谢谢那两分钟,无数次,我在心里说。 孤独,但不要拒绝体味幸福,推开窗,有风有雨,也有沁人花香…… 作者:王琳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