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文学之夜航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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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18日01:31 青年时讯 |
在一个文字垃圾铺天盖地乌烟瘴气的时代,奢谈文学是件可笑的事情。在一个分不清用身体来写作还是用身体卖钱的年代,奢谈文学是件拿别人搞笑的事情。在一个文学大师或者沉默不语或者被人打倒的年代,奢谈文学简直就是拿自己开涮。然而,有时候真正的执著,仍然能让一场滑稽剧变得感人肺腑。因为当笑声沉淀下来,我们的心底还留着一丝希望,希望有一种美和力量,使我们的心缓慢地飞翔。 这绝对不是一种奢侈的生活,其实非常朴素。也许那些大师们有着很多虚妄的光环,而我们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角色,去贴近他们,揭开他们的面纱,握握手,喝杯茶,谈点轶闻趣事,或许也凑巧了,谈点文学。这就是《夜无虚席》这本书带来的感觉,它是一艘夜航船,月亮是帆,带你到星星的海洋里寻找太阳。 那个叫杜拉斯的白人小姑娘为什么在湄公河上坠入情网?农夫梭罗是怎样教会人们去聆听土拨鼠的叫声与庄稼的呢喃?奥威尔在怎样的境况中“把政治性写作变成了一门艺术”?是什么扇动了奈保尔的乡愁?卡尔维诺的寂寞如何积淀成那一个个智慧的寓言?还有昆德拉,为什么这个绝不肯取悦大众的“害群之马”最终却成了大众流行符号?还有那些残酷又温柔的作家之死,他们用怎样的方式去实验了川端康成的预言:“再没有比死更高的艺术了,死就是生。” 这些问题,如同跃出海面的金枪鱼,它们在夜航船的航道旁边飞升跳跃,有时候你捕捉到了答案的影子,但它们又在瞬间倏忽而去。 写作小说其实是一次伟大的冒险。就像《白鲸》中那几个来自不同地方的捕鲸人,他们既合作也斗争,互相协助也相互残杀,当白鲸莫比迪克最终显露身形之前,一切都将是未知的谜。敏感的心灵是最好的武器,在捕捉灵感的游戏中往往能占有主动,这可能就是所谓“小说的想像力”。没有设计好的灵感,一切都像是一场猜谜游戏。 作家余华最近接受采访说,当想像力飞翔时,洞察力应该把住方向。马尔克斯具有洞察力,看见佣人在大风中晾床单,床单被大风刮上了天,他就在《百年孤独》中让美女雷麦丝坐着床单飞上了天。博尔赫斯有一个想像力与洞察力完美结合的经典例子,形容消失之彻底时说:“仿佛水消失在水中。” 一个比喻往往胜过千言万语。昆德拉则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说,不要拿比喻闹着玩儿。主人公托马斯有一天站在窗前,他发现自己魂不守舍,这个对待女人就像对待病人一样的脑外科专家陷入疑惑中,他感觉特丽莎(女主人公)就像一个婴儿,乘着野草编织的篮子从上游飘来,他就在河边顺手捡了起来——一个比喻,就播下了爱的种子。 这本书充满了绝妙的比喻。本书的文章,大多来自作者多年来的阅读笔记。对书的热爱,我们从这本书的编排中可以看出,在介绍完作家之后,他都要罗列若干本相关阅读书目,据说他的书橱里已经有5000册外国文学作品了,并且还在不断增加。本雅明在《单向街》中说:书和女人,都可以带到床上。作者在本书《后记》里引用了这句话,并且补充说:“如果两者真能混为一谈,我的私生活简直就堕落到了荒淫无度、夜无虚席的地步。”而这,难道不就是每个真正爱书恋书者摆脱不掉的奢望吗? “作家的名声与作品的名声往往并肩而行,但也可能互相遮掩”。如果我们实在没有时间,去体验那些伟大作品的冒险行动,或许会有兴趣与那些冒险家们随便聊聊天吧。 而我肯定,这将是一次有趣的航行。在此之前,如果把本书作者说成是船长,那么他还将兼职为导游,一个善于讲故事的导游,却是一个不喜欢发号施令的船长。据说他的第一本长篇小说名曰《破冰船》。他在小说中曾说,如果说阅读也可以像看电影、谈恋爱、喝葡萄酒一样,是一种不错的享乐方式,那么我宁愿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享乐主义者。看看吧,这位享乐主义的船长会把我们带向何方?何乐/文 (《夜无虚席———与文学大师相爱》张永义著现代出版社2004年1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