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褪色的老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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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22日04:56 青岛新闻网-青岛日报 |
薛原 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 夜长天色怎难明,无奈披衣起坐薄寒中。 晓来百念皆灰烬,倦极身无凭。 一钩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这里抄录的是一首题目为《枕上》的《虞美人》词,若不说明,词里流露的感情细腻哀婉惆怅的调子你能和毛泽东豪情壮志的诗词联系起来吗。从《翻开我家老影集》这本书里读到这首《虞美人》词时,我先是惊讶,接着是感叹。惊讶的是这首《枕上》竟然出自毛泽东之手,感叹的是作为一代伟人的毛泽东平凡朴素的另一面。这首词是毛泽东早年从一个热血青年逐步走向职业革命家别妻离家时写给妻子杨开慧的,从中也看出毛泽东早年的诗词所蕴涵的悲壮情绪。《翻开我家老影集》有一个副标题:“我心中的外公毛泽东”,作者孔东梅,是毛泽东与贺子珍的外孙女。出生于1972年的孔东梅其实并没有见到过毛泽东,她与外公的相见是通过照片———她的母亲李敏将襁褓中的她的照片带给了毛泽东,而外公将自己名字中的“东”和最喜欢的梅花“慷慨地送给了她”。她心目中外公的形象自然都是通过照片和长辈的叙述,家族特殊的记忆和珍藏的照片成了她“寻根”和细说伟人家史的源泉。在纪念毛泽东诞辰110周年的许多出版物中,这本书的视角和叙述都有着鲜明的特色———书中收录的许多老照片都是从未发表的,尤其是作者以朴实的心态讲述出了照片背后许多不平常的故事。 以前读毛泽东的传记,有一则轶事印象深刻:毛泽东早年在北大图书馆做图书管理员时,曾写信给友人,说在北大受够了那些大教授的气。当时想当然地以为,作为一名图书馆的小职员,若抄写图书目录卡片,就凭那一笔龙飞凤舞的书法,自然会受到大教授的斥责。但在这本“老影集”中看到一则毛泽东早年(1918)写给舅父的家书手迹,与后来的“毛体”书法简直有天壤之别,流利,隽秀,一笔漂亮的小楷。从早期毛泽东情深多悲的言行中,能让我们更多地思考历史何以选择了毛泽东。 书中有一张1937年5月摄于陕北保安的老照片,照片上题写:“1927年秋收暴动成立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至今尚存之人约数十人此为一部分。”照片上共有18人,只有一位女性,这就是贺子珍。红军长征胜利到达陕北后,毛泽东的照片渐渐多起来,他与贺子珍的两人合影书中有3张,都是1936年在陕北保安的窑洞前。对于外婆贺子珍,作者的笔墨明显重了起来——她两岁到6岁间是在贺子珍的身边度过的。对毛泽东与贺子珍的婚姻生活,作者的笔调依旧朴实理性。 如果说作者在长沙杨开慧纪念馆,望着杨开慧写在粗糙纸面上对丈夫的思念的娟秀手迹,作为贺子珍的外孙女,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但在作者的眼里,“我死后,不作俗人之举”拥有着令人羡慕的永远29岁青春的“开慧外婆”能让她常看常新,并从中读出了对爱情和理想的纯真追求和献身精神。而对于江青,在作者看来,喜欢摄影的江青并不满足于摄影给她带来的成就,因为江青是演员,而演员需要舞台,可本该迈向艺术舞台的脚步却走向了政治舞台。她上错了台,百姓则看错了戏,一错就是“十年干戈天地老”,这就是作者眼中的“文革”与江青的关系。 与类似的革命历史题材书籍相比,该书有着不可替代的回顾视野,而作者的朴素心态也能够引起读者的共鸣,尤其最后对生活在北京的家族的认识:“外公身后的毛家人,在这个融化着他的气质的城市里,过着和你、我、他一样的生活,各自继续着自己照片背后的故事。”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篆刻)卫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