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法国特约记者 陈源川

　　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被抓后，另一条“引爆”世界舆论的消息随即产生：曾为多名“世间枭雄”辩护的法国律师雅克·韦尔热宣布，他愿为萨达姆出庭辩护。此言一出，顿时使萨达姆一案“戏上加戏”，以多次“为恶人告状”而闻名的“魔鬼律师”再次成为世人关注的焦点。

　　是波尔布特的好朋友

　　已经79岁的雅克·韦尔热出生在一个法越联姻的家庭。由于娶了越南姑娘，韦尔热的父亲被迫辞去法国外交部的工作，举家迁至法属殖民地留尼汪岛。混血儿出身的韦尔热从小遭人白眼，十几岁时毅然加入当地的共产党。二战期间，刚刚成年的韦尔热辗转来到英国，投靠了当时“客居”伦敦的戴高乐将军，为“自由法国”运动而奔走。

　　战争结束时，韦尔热的哥哥因行刺父亲的政敌而入狱，这使年轻的韦尔热暂时放弃了对政治的热情，躲到巴黎索邦大学学习法律。也许是命运安排，“蛰居”大学的韦尔热未能远离尘世，反而在那里结识了后来成为柬埔寨红色高棉领导人的波尔布特，并同他成为好友。1949年，韦尔热被选为法属殖民地学生联合会主席。次年，他应“战友”之邀奔赴布拉格，在那里待了4年，负责领导当地的青年运动。

　　娶个“恐怖分子”当老婆

　　从布拉格返回法国后，韦尔热成为一名律师。他本来可以成长为坚定的左派人士，但法国军队上世纪50年代在阿尔及利亚镇压反殖民斗争的残酷行径却让他改变了自己的政治信念。据他的一位朋友说，韦尔热曾将法国在阿尔及利亚的所作所为与纳粹行径相提并论。从此，韦尔热放弃了自己先前的信仰，并一发不可收拾地用自己的方式来反对法国对阿尔及利亚的战争：专为那些与法国人斗争的阿尔及利亚“恐怖分子”打官司。

　　韦尔热一生中曾为众多“混世魔王”出庭辩护，他的首次亮相却是为了后来成为其妻子的阿尔及利亚女子布哈德。布哈德被怀疑在一家餐馆放置了炸弹，面临重罪起诉。关键时刻，韦尔热挺身而出为其辩护，并发动了一场席卷阿尔及利亚全国的声援运动，在公众压力配合下最终使布哈德免受牢狱之灾。或许是出于感激和钦佩，布哈德在1962年嫁给了韦尔热。这一现代版的“英雄救美”故事使韦尔热的职业生涯更具传奇色彩。

　　就在娶得佳人之际，韦尔热受到法国司法机关“反国家活动”的指控，被判入狱60天。然而，韦尔热对此毫不在乎，刚出牢房便主动为涉嫌窝藏阿“恐怖分子”和“法军叛徒”的“杰逊网”组织担任辩护律师，并打赢了这场官司。

　　雇主名单令人目瞪口呆

　　实际上，韦尔热代理的多数官司均以失败告终，但其雇主名单本身便足以使他跻身世界“大牌律师”行列。翻开韦尔热的雇主名册，一个个“恶贯满盈”的世间“枭雄”令人目瞪口呆。在众多“逆世”案件中，为“豺狼卡洛斯”和“里昂屠夫”的辩护让韦尔热声名大噪。“豺狼卡洛斯”是一个受到十几个国家通缉的职业恐怖分子，他曾策划参与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发生在欧洲的多起恐怖事件，被判终身监禁。“里昂屠夫”克劳斯·巴比则是臭名昭著的战犯，曾在纳粹占领下的法国犯下滔天罪行，1987年被判终身监禁。在为巴比辩护时，韦尔热避开主题不谈，而是向人们讲述了法殖民者在世界各地犯下的罪行。他在法庭上称：“我不是在为纳粹辩护。”“我只想问问法国人：当你们在印支地区和非洲犯罪后，是否还有资格审判巴比？”

　　这一“声东击西、混淆视听”的策略在韦尔热的辩护中多次出现。作为前南斯拉夫总统米洛舍维奇律师顾问团的副主席，韦尔热在为米氏辩护时提出同样问题：当北约国家在对主权国家实施轰炸后，还有何面目指控米氏的“屠杀罪行”？

　　将为阿齐兹辩护

　　韦尔热跌宕的一生常令人发出这样的叹问：一个法国人为何乐此不疲地为西方的诸多“死敌”辩护？对于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