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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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3年12月31日10:00 湖南在线-三湘都市报 |
这个社会的生态总有许多被我们忽视的地方,它们是社会目光和社会良心的盲区。我们看到了,我们记录了,我们希望经由我们的努力,它们能在读者的视野内作些许停留。 安全帽上留遗书“欠我娘两百元” 在涟源七一煤矿“4·16”事故中,救援者发现了一封遇难矿工写在安全帽上的遗书。 遗书是矿工聂清文留下的。聂用粉笔在帽子里外,草草写下:“骨肉亲情难分舍、欠我娘200元、我欠邓曙华100元、王小文欠我1000元、矿里押金1650元……”聂还在帽子上对妻子交代,要带好孩子,孝顺父母,“一定会有好报的”。同时,聂还叮嘱妻子,一定要将他火葬,为家里省点钱。 这份特别的遗书,在当地引起了极大震动。娄底市委书记蔡力峰会上宣读,泣不成声。(本报记者千灵坡5月12日报道) 流泪的不只是娄底市委书记。在著名的西祠胡同网站评选的“2003年度最震撼人心的民间话语”中,这位矿工的遗书名列榜首。入选的理由,是它“体现了小人物在将死时的无奈、善良、宽容与从容”。 志愿者遭遇怀疑和冷冰 自非典出现以来,记者多方联系,竟发现几乎没有什么单位能为志愿者们敞开“报国”之门。 4月29日上午,供职于某企业驻长办事处的山东青年小胡,想利用“五一”放假之机,留在长沙为消灭非典“做点实际工作,帮忙做做宣传,义务消毒也可以”。小胡打电话与一家医院联系,不料竟遭一口回绝。随后,记者联系上了这家医院,得到了相同的回答。小胡说,他是诚心实意想做义工,没想到首先遭遇的,竟是怀疑和冷冰冰的回答。 此前,医科女大学生曹琳也有类似遭遇。据长沙市慈善办介绍,早先也有外地志愿者打听过,他们也曾进行登记。但长沙市目前的确还没有一个吸纳外地志愿者的组织,致使许多青年想做志愿者而不得其门。(本报记者刘晗4月29日报道) 在一个行政权力过度膨胀的社会,政府的威权不可能不对公共空间造成挤压。自发的志愿者无门做义工,说明我们的习性已经被奴化。 “人乳宴” 紧急叫停 一度在长沙闹得沸沸扬扬的“人乳宴”紧急叫停。1月29日,省妇联主席冯湘保就此事发表了看法,认为“人乳宴”违背了中华民族的伦理道德。 冯湘保说,拿人乳做菜,是非常不道德的,既违背了中华民族的伦理道德,也严重影响了妇女及婴儿的身心健康。母亲的乳汁是用来哺育孩子的,不能够把它商品化。商家把哺乳期的妇女当作“人乳机器”,实际上是把她们当作变相的商品,这种做法毫无疑问也违背了商业道德,省妇联坚决反对。(本报记者曹辉1月29日报道) 除了道德谴责,其实也可以从法律上找到惩处根据:血液与乳汁作为人体器官,随意买卖是违法的。 食人鲳现场灭杀 9月2日下午,长沙渔政渔港监督管理站得知,在“新特奇”水族馆,有人拿来两条食人鲳后,立即赶到现场将鱼灭杀。专家指出,食人鲳在适应中国水域后,有出现变种的可能。长沙渔政渔港监督管理站秦德忠副站长认为,养在家里做观赏用的食人鲳,长沙很可能还不止这两条。这给灭绝食人鲳的行动带来很大难度,如果家养食人鲳进入自然水域,很快就可以形成种群,到时候给自然水域生态平衡造成的破坏将难以估算。 (本报记者颜海均9月3日报道) 环境保护在人们的印象中一直是和碧水蓝天相关联的,事实上环保的概念比这要广得多。免受不良生物入侵就是一个重要方面。 “死刑终结”距离遥远 来自曾国藩故乡的法学学者、湘潭大学法学院的院长邱兴隆,在中国社会刮起了一阵“死亡风暴”———年初,中国大陆第一次以死刑为主题的国际研讨会在湘潭召开,提出了在中国废除死刑的主张,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 在被问及现实可行性时,邱兴隆说,死刑应该废除,不等于说就可以废除了。中国现阶段还不可能马上废除死刑。阻力主要来自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人文传统。“杀人偿命”、“恶有恶报”、“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等报应观念根深蒂固。二是信仰基础。纵观历史,有两大宗教影响了死刑的废止,一是认为生命神圣的基督教,二是禁止杀生的佛教。三是立法导向。新中国的第一部《刑法》只有20多种死刑罪名,而现在增加到68个。四是刑事司法实践。尽管如此,在中国废除死刑,我应该有机会等到这一天。 (本报记者王华玉4月24日报道) 终结死刑不只是一种道德和宗教诉求,更是一种理性诉求。当有关部门将沈阳黑老大“立即”执行时,居然爆发了全国性的狂欢,清楚地标明了我们离终结死刑的遥远距离。 “脑死心跳”谁敢动刀 18岁少女吴彦在4月2日就已被确诊为脑死亡,其父母决定立即捐赠女儿身上器官,湘雅二医院正好就有一名急等角膜的病人。双方一拍即合,但该院一直不敢动手。三天过后,随着吴彦的最后一次心跳停止,医生才迅速地进行了器官移植手术。 湘雅二医院副院长李永国非常感慨,我国目前器官移植在器官来源一直是个瓶颈,像吴彦的父母那样,在其女儿心跳还没有停止的时候,就同意捐献器官,在我省可以说是第一例。但如果脑死亡的标准不能作为判断死亡的标准,即使有器官,医生也是不敢做器官移植手术的,因为我国现在实行的死亡标准,是心跳停止才能被认定。(本报记者胡忠民4月5日报道) 人类遭遇“到底什么才叫死”的困扰,真是匪夷所思。事实上,不管是从精神层面还是从生理层面,何谓生死,历来是个纠缠不清的问题。惜命的当然可以选择“心跳停止”,而哲人们自然会选择“脑死即心死”了。 制造恐怖获刑15年 1月2日,省内某报编辑部收到一封从涟源发出的恐怖信件,扬言长沙城区将面临大规模袭击。1月3日,省政府办公厅也多次接到一男子的恐吓电话,扬言其宅基地如得不到妥善解决,将制造恐怖事件。4日凌晨,专案组民警根据掌握的准确情况,一举将犯罪嫌疑人谢干廷抓获。 经审讯,谢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谢干廷是新化县人,因家境贫困无法上大学,对社会产生了强烈不满,于2002年12月28日至2003年1月3日期间,连续向中共中央办公厅,省委、省政府办公厅等投递了5封恐吓信,并拨打恐吓电话。 (本报记者千灵坡1月10日报道) 这可能是本土公民在犯罪领域的“新贡献”,他对公共安全造成的巨大影响将在长时间里压迫人们的神经,这个狂徒最后获刑十五年。 “树挪死”愈演愈烈 7月下旬,记者看到:我省农村植被受到严重破坏,许多大树被连根拔起,进城“赶绿”。据益阳市林业部门统计,到目前,该市累计采挖运输出境的绿化大苗达198万株,其中樟树占160万株左右。 据不完全统计,全省移植至苗圃地的树木登记造册数为374万株,由于许多大树、古树移植完全没有经过林业部门登记和审批,因此实际移植量应该有近千万株,其中50%—70%的大树被挪死了。(本报记者张振中7月31日报道) 人们在财富领域总是津津乐道于马太效应,其实在其它领域何偿不是这样。如果没有健全的法制,强势者对弱势者的掠夺永远不会停止。大树进城只是城市对乡村掠夺的一个缩影,它远非只是一个环保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