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中杰

　　第1561期《杂文报·媒体关注》上的一篇题为《谁的〈效率〉和怎样的〈公平〉》一文，题目很抓人，却不过是重复前几年忽视公正的观点罢了。前几年，一些精英经济学家们一边大力标榜经济学就是经济学，不是社会学和政治学，经济学不应讲道德，一边却让自己的言论切入道德和政治领域，关心起公正和腐败问题，说腐败是改革的润滑剂，应以“适度”的腐败提高官员积极性，应以“效率优先，兼顾公平”（见《精神档案》一书）。这种言论认为公平和效率是矛盾的，强调公平时会妨碍效率。《谁的〈效率〉和怎样的〈公平〉》一文的语气柔和了些，说“从理论上讲，公平和效率之间虽然矛盾但二者之间是可能协调的，经过各自某种程度的让步，达到以最小的不平等获得最大的效率，或者以最小的效率损失获得最大的公平。”这种“让步理论”还是公正效率矛盾论的再版，只不过没说谁优先而已。

　　其实，公正效率矛盾论是个伪问题。一切高效率，都来自于公正；一切少慢差费，都来自于不公正。越是公正，效率越高；越是不公正，则效率越差。这是被社会历史证明了的，也是被发达国家的高效率证明了的。司法公正，政治公正，行政公正，选举公正，用人公正，竞争公正，起点公正……总之，在哪个领域实现公正，哪个领域就能清除腐败，杜绝人浮于事、推诿扯皮和损失浪费，做到清政勤职，哪个领域就有高效率；反之，哪个领域不公正，必然黑暗混乱，狗偷鼠窃成风，偷奸耍滑得利，阿谀奉迎得势，哪个领域必然效率低下。可见公正是高效的能源，公正效率相矛盾的问题是不存在的。

　　当然，不要公正的做法有时是很有效率的。例如，新建的商场开业前要采购货物，让谁去采购，如何限制其中的回扣问题，关系到每个职工的切身利益。但是经理说，别管那么多，开张先赚钱第一，于是自己亲自出马，把质次价高的货采购回来，先用回扣把自己喂饱。厂子“破产”要卖了，估价多少，谁来估，谁来买，谁来监督，都要规范后才行。但有人说，先不管那么多，为了效率第一，先找买主脱手，于是就把厂子低价卖给那个亲手把厂子捞空的厂长。这样做的确是“效率优先”了，但这是谁的效率呢？不是广大职工的效率，而是极个别特权者的效率。在这个问题上，少一分公正，职工就被多剥一层皮，如何能通过“让步”而两全呢？

　　公正效率矛盾论，对个别持权者来说，是个真问题，因为越公正，他们得到的越少，的确妨碍了他们的效率；对广大人民群众来说，是个伪问题，因为公正不但不会妨碍他们的利益，而且越公正他们就得到的越多。所以，妨碍公正的言论和行为，是和社会发展逆向而行的，也是阻碍改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