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妓女小说”成为眼下国内文坛的热点题材。继虹影在去年12月推出的《上海王》之后，南京女作家雪静的《红肚兜》又在本月出版。与《上海王》写“一家妓院”不同，《红肚兜》出现的是“一家妓女”，把不少作家遮遮掩掩的“生于上世纪70年代的妓女”———卖淫女的心底欲望，一丝不挂地暴露在读者面前。

　　“70年代妓女”让人看不起

　　昨日，记者电话采访了在家中的雪静。当记者与她谈起《红肚兜》这本“妓女小说”时，她话立即就多了起来。她并不回避这种说法，对记者称，这本书的确写的是“一家妓女”，从外婆、母亲到“我”，祖孙三代都卖身，可以说是“妓女世家”了。她未谈多少书的本身，就评价起妓女与妓女的不同和对不同妓女的好恶。在雪静的眼里，她笔下的老妓女与虹影笔下的“30年代妓女”一样，有可爱的一面，从事“性工作”并非可恶到为人不齿的地方。像“秦淮八艳”中与侯公子“一见钟情”的李香君，爱国将领蔡锷的“红颜知己”小凤仙等等，多是在生活所逼之下坠落风尘的。而现在一些生于上世纪70年代的女孩，主动“献身”，从事“性交易”，乐于当妓女，则让她看不起。所以雪静说她不想再用“坐台小姐”、“按摩女郎”来为这些女孩遮羞了，而直呼其为“70年代妓女”。

　　“一家妓女”的故事并非胡编

　　雪静告诉记者，《红肚兜》的三代妓女分别是“外婆温婉”、“母亲温晴”和“我温声”的故事。外婆是个女红，出身豪门的她沦为有钱人家的侍女，被主人奸污，后又被卖到醒红院当妓女。一盐商将她赎身娶为小老婆，遭受大老婆欺负的她，怀着身孕到上海寻找在外挣钱的盐商，一无所获后竟把孩子生在厕所里，这就是“母亲温晴”。温晴聪明漂亮，不久就成为红透上海滩的女伶人，她的美丽聪明深得一古玩商的青睐；但她爱上的却是一名叫周环宇的年轻军官。

　　生于上世纪70年代末的温声，从外婆和母亲的情感史中吸取了教训，她失业后与“外婆温婉”的命运一样不幸，遭人强奸，感情的挫折让她所有的欲望都现实起来了，跟男人就是金钱的关系，因为这种心态，她跟母亲温晴处在对峙的状态，“老妓女”与“新妓女”在观念上发生冲突。雪静说，这些故事并不是胡编的，而是现实生活在文学上的折射；如果说温婉、温晴身上还有真挚情怀的话，到温声时，就不相信爱情和男人了，这也是“新生代妓女”与老妓女的区别。

　　与《上海王》是同一家出版社

　　雪静告诉记者，她目前在《青春》杂志社当副主编，现创作状态出奇地好，进入了“盛产期”：2000年出版了长篇小说《梦屋》，接着又推出了《苍蝇粉》。本月里《红肚兜》刚上架，《冷面女探长》又交给了出版社。而且，每出一部长篇小说，风格都不一样。虽然在杂志社做的是纯文学的工作，但现在她更想写通俗类畅销书，《红肚兜》就是这样的一部小说。有意思的是，《红肚兜》不只题材与虹影的《上海王》一样，连出版社都是一家，都由花山文艺出版社编辑出版。现在，《红肚兜》一书还要出版声讯版，制成VCD，让读者躺在床上“听”她的小说。采访结束时，雪静还透露，北京一家影视公司看上了《红肚兜》，目前正在与她商谈小说的影视版权问题。

　　本报记者 倪方六

　　《江南时报》 (2004年01月11日 第八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