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以文传(品书札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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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1月15日05:52 人民网-人民日报 |
王景山 特·赛音巴雅尔是蒙古族的诗人、作家、资深编辑,他不是专治中国当代文学史的。可是他在短短的十年里连续撰写、主编、出版了《中国蒙古族当代文学史》、《中国少数民族当代文学史》和《中国当代文学史》,使人不能不佩服他的过人的精力,知难而进的魄力。 如果说特·赛音巴雅尔具有开拓意义的前两种文学史,还得力于他身为少数民族的有利条件,他的《中国当代文学史》的出版,和一次两次修订再版,就不能不引起读者、研究者的更加重视和关注了。一部中国当代文学史在几年内一再修订出版,这种情况在此之前恐怕是少见的。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以为一是由于读者的需要;二是特·赛音巴雅尔主编的这部文学史有着自己的特色,而每次修订又都有某些新的开拓,新的发明,新的探讨。 关于中国的当代文学史,早就有过不能写、不好写、不应写的说法。因为已逝的当代作家难说都已盖棺论定,对当红的当代作家也难免褒贬不一,初露头角的当代作家来日方长。何况还有如特·赛音巴雅尔自己所说:“我们编写的是中国当代文学史,被写进去的人,都是我国当代作家,这些人都活着,不少人我都认识,是我的同志、朋友,有的还是我的领导,不好写,不好分档次。”更何况一些作家在进行创作时,还会受到当时阶级斗争形势、政治运动气候、社会风气、文艺思潮以及个人遭遇诸因素的正面或负面的影响。凡此种种,也正是有些当代文学史写得不够实事求是、未能尽如人意的原因。 针对这些问题,作为主编的特·赛音巴雅尔看来都有所考虑,并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首先,他坚持治文学史以介绍、评论作品为主,而摒弃了对政治背景、文艺斗争之类的大量或多余的描述。历史总是由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构成,文学史则主要是由作家和作品构成。千百年后作为文学遗产保留下来而为一般人所喜爱、所欣赏、所关注并能从中吸取有益养分的,就只能是经得起历史考验和人民选择的优秀作品。鲁迅的《中国小说史略》只需翻开目录一看,就会发现完全是以介绍、评论作品为主的。 其次,在选定的作家、作品的问题上,他的原则是:“作品面前人人平等”。他好像有一种蒙古草原一样的宽阔胸怀和开阔视野,不抱成见,不拘一格,不为一切非文学因素所干扰,不在老、中、青的安排,左、中、右的划分,敌、我、友的区别,变化无常的“香花”“毒草”方面花费力量。因此我们在他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史》第一版上看到了几乎可以成为系列的少数民族作家和作品;在第一次修订本上看到了明显增加的中青年作家和他们的代表作品;而在第二次的修订本上,我们更看到了台湾、香港和澳门的若干作家和作品。然而他在选定入史的作家作品时,并不是没有原则的,他自己认定的原则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 我总以为,当代文学史的撰写,是为了今天,也是为了后世,是为读者提供阅读的线索,也是为研究者提供可信的史料,以备参考和参照。特·赛音巴雅尔的这部《中国当代文学史》在这几个方面都有其可取之处。我以为他在某种程度上是继承了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的治史传统的。 由于种种主客观原因,本书当然也有其不足之处,这在他的“后记”里已有所表明,此处不赘。 《人民日报》 (2004年01月15日 第十一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