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 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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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1月20日12:02 大众网-农村大众 |
赵家湾六十多岁的赵大年,如今儿孙成群,日子富得淌油。不过,他现在还乐于向人家说说当年穷的“借篓”出门的事儿。 赵大年二十八岁那年,还是单身汉。那年正月初三晚上,街上几个探亲回来的“常客”伙计们,又醉醺醺地挤进他的光棍屋,说白天出门喝酒的兴趣事儿,把大年也馋的够呛。人们正散去时,本村的青年二楞又闯进来。没几句话,扯到要与大年明天同去一家出门的“奇事”。大年以为二楞在开玩笑,但二楞却说的那样真。原来年前邻村龙潭庄大年的表叔张叔和张婶认二楞做了干儿子。话到细处,大年说出因日子紧马,已多年未进张家的门槛了。张叔托二楞约大年明日一同前去做客,这使得经不住伙计们诱惑早有出门欲望的大年去意更坚。按乡下的风习,要去也不能两手只捏十个胡萝卜,得有点东西提上才好,可上哪去拿呢?大年转念一想,隔壁门大嫂家的儿子长生去姨家出过门……对!为早做准备,大年和二楞即爬上墙头探头朝门嫂那边喊了几声。门嫂没吱声,门大哥出来了,大年说明意思,门大哥听罢返回屋里。 门嫂是个很要好的厚道娘们儿。一听说从来闭门不出的大年明天要出门,觉得这是件稀罕事儿,忙把新竹篓里铺好刚梳理的新麦草,放上花的红的俩包袱,一溜小跑出了屋,把竹篓递给趴在墙那的大年。谁会想到,大年接过竹篓伸手往里一按,好像手被扎了似的叫道:“门嫂,我要得不光是竹篓和包袱,篓里没瓤,怎能沉甸甸的。”门嫂恍然大悟,边回边说:“明白了——”门嫂把长生到姨家带回来没舍得吃的面鱼干粮和苹果等物一一拾掇满竹篓,重递给等在墙头的大年和二楞。 按说当天回来后大年也可在自己家里向前来闲聊的伙计们夸耀他在表婶家里喝酒的事吧,可他却一脸不快的神色。那天中午,大年同表叔和二楞几个人酒足饭饱。临走,二楞一见张婶送他的手里提着大年的竹篓比来时的东西少了,冒失而直率的二楞急了,凭借酒兴,大咧咧的样子道:“大年的竹篓是借的呀,回去还得还人家。”张婶还没理解是怎么回事,随口道:“没给人家碰坏的呀!”二楞见话没达到目的,直着嗓子来了:“赵大年竹篓里的东西全是借的。”没等大年阻止住二楞的话,张婶“啊”了一声,这下全明白了,忙不迭地跑回屋里捧出已留下的两条面鱼,放进大年提在手里的竹篓里盖好,极不自在地向外推着大年说:“你来看看俺就行了,何苦再麻烦别人。”无奈的大年脸烧红了,无地自容地干笑着。 二楞回来后,没经意地把大年出门的前前后后连起来说开了。从那阵子,大年“借篓”出门的事儿在全村传了个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