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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专业”作家到“职业”作家:体制内外的游走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09日09:54 中国新闻网

  (声明:刊用中国《新闻周刊》稿件务经书面授权)

  从“专业”作家到“职业”作家,他们有的生存于体制中,有的与体制半推半就,也有的完全自立于体制之外。他们对于那个既有的体制和今天的市场,也有着各自的体验和看法

  本刊记者/李剑敏

  陈村:像蚂蚁那样寻找自己的位置

  1954年生,1985年进入上海作协至今,“末代专业作家”。

  所谓专业作家,就是国家出钱资助了一些人。以前作协会向作家交待任务,现在已经不管作家写什么题材了。我们虽然有工资、住房和医疗保险,但也不算太好。不过有了基本的生活保障,可以做一些不那么市场的东西。

  靠文学是养不了人的。像中国最好的作家之一、写《棋王》的阿城,现在也要去写剧本。今天的作家基本上没到穷困潦倒的地步,但也要生活和生存。现在文学作品印数都差不多,一本书能印上一万本已算不俗,也就是说每13万中国人里,可能只有一人买了你的书。稍好一点,能卖到三五万的样子,必然会出现盗版。还有创作自由的问题。有些东西不能写,写了也不能发。我经常开玩笑说,拿了国家工资是要付代价的。作家怎么活?要么迎合市场,要么改行,这对文学生产力很不利。

  不过商业总是比专制好,像“文革”那样什么都不能出,只能有“红太阳”。

  虽然文学在社会中的作用还会淡化,但作为其他艺术门类的支撑,像剧本、电影、电视甚至短信,文学还会存在。原生态意义上的文学可能会有一些改变。现在非虚构的作品慢慢多了,这和国外一致,也蛮健康的。

  文坛生态也在转变,以前自成一块,文革时只要书能出版,印数都很大,但种类少。以前有人出本书能买座四合院,今天几乎不可能了。不过出版、传媒的发达,也给了很多自由撰稿人生存的机会。

  有名气的作家为报刊写东西,一个字一块钱甚至更高。而如果他一本正经写短篇小说,一个月也很难写一万字。即便能写,发表在像《收获》这样不是很潦倒的期刊上,千字也就一百,拿到的钱和在报纸上写豆腐块相当。所以我经常说,现在是在鼓励你不好好劳动,要学会投机取巧。

  读者现在经常挑剔作家,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勒紧裤带、过清贫的日子,写一些像《红楼梦》那样的伟大作品?曹雪芹写红楼时“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十年里“举家食粥酒常赊”。但他好歹还能赊到酒,今天我去超市,谁肯把酒赊给我?

  也有读者说,国家不该出那么多钱,养你们这些御用文人,写的东西没人看,你们应该辞职。但我们有时会说,其实是今天的社会不该存在这样的作品,或者今天的读者不配消费这样的作品。

  说到作家退出作协,我觉得那是闹着玩的。像李锐就没有辞去他的饭碗(山西作协会员),还是专业作家,辞去的只是中国作协会员的头衔。如果我也发表声明,什么都不要了,大家会一片叫好,但问题是我以后怎么生存?我能指望中国的读者养我吗?势必还是要去打工。

  在网络兴起、影视繁荣的今天,人们的文化生活丰富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热衷看书。在一个正常的年代,文学会被边缘化。现在的作家中有两种人:新的人准备自生自灭,心态可能更好一些,没有一辈子当作家的想法,写作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不想写了,可以去干别的;而像我们这年纪的,有时会感受到老的恐慌。

  不过我觉得,这个时代最大的好处,就是每个人可以像蚂蚁那样,寻找自己的位置,让自己心情舒畅、发挥作用,而不是别人强加给你的。这是开放社会、多元社会的后果。

  北村:作家要有独立性

  1965年生,1985年到1996年在福建文联工作,其间加入过福建作协,1997年至今自由写作。主要作品有小说《玛卓的爱情》、《施洗的河》、《玻璃》,电影剧本《武则天》、《周渔的火车》等。

  作家的职业很特殊,他不是一个绝对沉默的写作者。有自己的看法,有良知的深度,在社会上起自己的作用。这决定了作家必须要有独立性。过去作家很难避免意识形态尺度的制约,现在市场的压力很大,都限制了作家的独立精神。作家应该从这些桎梏里挣脱出来,不能妥协,更好地观察现实、深入现实。

  我没有入过中国作协。大学毕业后,因在福建文联工作之便,顺理成章入了福建作协。但我觉得入了作协后,对创作不但没有什么帮助,可能还有反作用。不是说我和作协有什么矛盾,也不是因为钱少,而是这种组织非常怪诞,很多平常不写字的人成为作家和领导,这是对作家职业道德的亵渎。

  后来有朋友推荐我加入中国作协,但被我婉言谢绝,因为我觉得这是更大的空洞。大概在六七年前,由于没有交会费,我自动脱离了福建作协。出来后,我在心态上完全独立了。外在的挣脱非常有效,原先那种体制内的痛苦,没有什么价值。

  与市场相比,我认为在体制内碰到的困难更大。因为体制里面的规范,未必符合人性的原则,也不符合艺术的原则,这让作家非常为难。而市场竞争虽也有恶的因素在里头,但分配原则更公平、也更自由。没有谁能赋予作家使命感或规定创作任务,做这种事是很荒唐的。作家有感动,完全来自心灵,而不是身体外部的任何原因。所以没有必要通过作协的形式,把作家收编在一起。

  从作协出来后,我干过很多活,组织活动,做编导、策划、编剧。但我一直清楚自己是作家,写作是我自由表达的途径。现在我反倒警惕市场的压力,不能让它改变我的心灵,受其牵引,丧失作为作家的基本价值。

  市场很阴险,但比这更阴险的是隐藏于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欲望。欲望本身没有什么不好,但会将人引入歧途。

  石康:我写的都是“垃圾”

  1968年生,自由作家。

  我从未入过任何作协,也弄不清作协是什么组织。我问过朋友,加入作协有什么好处,他说就是十年以后,你将有机会去非洲小国转一圈。我觉得作家强调的是独立性和自由写作,不应该有什么组织。我对生活要求比较低,书的销量却比一般作家好,所以基本上能维持生活。原来我编过程序,1992到1998年写剧本,1998年后一直在写小说。第一本小说《晃晃悠悠》卖了20多万册,《支离破碎》十几万,《一塌糊涂》四五万,一共挣了几十万。写小说后就没写过剧本,除了冯小刚的《大腕》。因为我觉得影视作品有价格、没价值,只是大众娱乐提供者,讨大众喜欢,有点庸俗。搞文学的感觉,是要有点个人追求。

  到现在为止,我没有感受到什么市场压力,不是因为书卖得好。搞文学的首先必须知道,你将面临的肯定是清贫的生活。如果连这点认识都没有,不配搞文学。写严肃文学的,更称不上有什么市场压力,因为他们是纯粹为自我写作。

  我觉得自己写的都是“垃圾”,销量太大,读者年龄层次也比较稚嫩。真正严肃一点的书,不该有这么多人看。我希望写点严肃的东西,但现在水平还不够。

  从另一方面说,作家要学会“迎合”。如果拗着性子,不能给别人带来快乐,凭什么指望别人喜欢你,让你生活得更好?读者是作家的衣食父母,不能满足他们,就不买你的账。现在很多文学刊物上的作家特雷同,没有创造出新语言、表达出新观念。语言陈腐、故事老套、观念平常,怎么可能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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