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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精不诚不能动人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20日05:24 安徽在线-安徽日报

  读完陈先平的《秋浦泉声》,我有了一种口角生津的感觉。他笔下写的都是些凡人小事,而且全是与自己的成长生活关系甚密、影响殊深的凡人小事。这应该是他散文写作的一个特点:非常个性化的生活,亲身经历过的人和事,似乎很感性的叙述和描写,质朴晓畅的文字语言……但这些整合起来的凡人小事,又包含有经过发酵后的醇美内涵———美的情感,美的人生,美的信念,美的生活,这也许是陈先平对生活真谛的人生阐释与歌颂的一种文学方式。

  集子里写得最多也最有神采的是母亲。他尚在襁褓时即遭父亲辞世,是母亲的坚强和慈爱把他哺育成人的,这位平凡而伟大女性用自己的言行举止教会了陈先平许多做人处世的道理和本领。读过《母亲的20根火柴》、《老屋》、《生日》、《娘在京城》等作品之后,我们眼前浮现的是一位纯朴、慈爱、坚强、宽厚、通晓事理、深明大义的母亲形象。陈先平讲述的虽然是对他的母亲的无限敬意与感激,坦陈了自己深埋心底的母亲情结,但同时也勾起读者对健在或已去的母亲在情感上发生的共鸣。庄子云:不精不诚,不能动人。只有真情才会有美文,陈先平是用自己情真意切的文字,悄悄地成功地俘虏了读者。他并不是着意经营如何去雕刻出伟大崇高的母亲形象,而是选择了行云流水一般的文字和日常普通的家事、私事,用各自成篇、各有侧重的短文,多侧面、多层次地叙写母亲,以期可以更立体化、形象化地凸现母亲的形象,以更接近于生活真实的方式写好母亲。

  陈先平写姐姐的《生命因苦难而坚强》、写哥哥的《长兄如父》,让人读起来有一种如泣如诉之感,堪称不可多得的文情并茂的散文作品。他写父亲的文字不多。但当过志愿军、当过村支书的英年早逝的父亲,却用他充实饱满的生命,为尚在襁褓中的他留下了一本读不完的人生大书,这种“无言教育”顽强雕塑着陈先平的心灵与性格。对自己平凡而伟岸的父亲,他这样深情地写道:“上了战场没到前线杀敌的父亲真的没有战功,但他的战友记住了他。领着全村人战天斗地,创造了一个又一个辉煌的父亲依旧没有勋章,但乡亲们记住了他。每年的清明节,父亲坟前那一堆堆纸钱寄托着乡亲们的无限哀思与怀念……”(《父亲,没有战功》)这样的父亲是平凡的,同千千万万的普通父亲一样真实地生活着努力着,把平凡的自己汇聚成一个坚实的伟大的父亲。

  陈先平不独讲述自己亲人时,笔尖流泻的是一泓清泉,一片温馨,他写“乡里乡亲”时也同样是满纸生辉。陈先平用一片温暖之情记念着二爷,让我们在欣赏着“这个”二爷可亲亦可气的真实形象的同时,更欣赏先平的这种善良心地和悲悯情怀。还有那位生活“小气”、业务“硬气”、能开启学生心路的陶老师,那位临终前把保存着的一些首饰交给村里的五保户储奶奶,把装着红枣、鸡蛋和鞋垫的布袋“塞”给“我”……这些洋溢着温暖情怀的作品,都让我们感受到生活阳光的灿烂。

  《秋浦泉声》是陈先平的第一部作品集,我们在祝贺他的同时,也对他有了更高的期望。如何扩大自己的文学视野,如何使散文的气度更轩昂些,作家在写作中如何身在作品中又跳出作品,这些还需要更新的探索。陈先平很年青,文学的感觉很好,我们相信,他今后一定会写出更多更好更有震撼力的作品,奉献给广大读者。方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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