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单骑穿越绝境(组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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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2月22日15:47 西安新闻网-西安晚报 | ||||
特别提示 近年来,国内外成功穿越被称为“生命禁区”的罗布泊和有“死亡之海”之称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者为数不少。然而,在无通讯、无导航、无后援的情况下,只身一人驾驶国产摩托车,在最炎热的6月间成功穿越罗布泊,在最严寒的12月间成功穿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者寥寥无几,陕西丹凤36岁的青年何丹魁毫无争议地成为其中佼佼者…… 2001年6月,从小就向往探险的何丹魁单人单骑,在无通讯、无导航、无后援的情况下,历时7天6夜,横穿了罗布泊700公里荒漠无人区。虽然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到达湖心,但何丹魁实现了纪念余纯顺遇难5周年和支持北京申办2008年奥运会的心愿。其后,他一边打工筹措经费,一边流浪式地漫游,历时9个多月,走完了全国除港澳台之外的所有省、市、自治区,访问了26个少数民族,行程4.2万余公里,被人称为摩托车探险界的“西部独狼”。 “濒临绝境”不过如此 2003年5月17日,何丹魁独闯生命禁区的探险行动正式拉开了序幕。10天以后,他经由柴达木无人区、阿尔金山无人区到达罗布泊所在地若羌县,6月2日上午8时,何丹魁从位于罗布泊腹心的罗中返回“十字口”,向北进入面积450平方公里的罗布泊湖心地带。在极为艰难地越过一段约10公里的盐壳棱柱状搓板路后,沙尘暴忽然而至,一时间能见度不到20米,沙粒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疼,何丹魁赶紧拉下面罩,但这样就只能看两三米远了。 迷茫中,何丹魁突然记起两年前“中国第一大镇”罗布泊镇镇长郭高潮送给他的一份由GPS定位过的线路图。何丹魁拿出线路图,端详了半天又失望起来。由于自己没有GPS,无法判断站立点,无法实施定位,线路图此时也就起不了多大作用了。他试探性地沿比较大的一条石油“测线”往前行驶了约30公里,发现沿途陈旧的遗弃物虽不少,但却没有新的车辙,便只好返回岔路口沿右边的小路前行。这样又走了10多公里,不光没车辙了,连路都没了,成了一片沙漠。无奈之下只好掉头返回岔路口。 人困马乏,何丹魁睡了两个多小时后,发现沙尘暴基本过去了,感觉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于是沿着“测线”再次前行。两个小时后,何丹魁突然发现自己行进到一个深约五六米、足有1平方公里大的深坑,考察一番后发现周围有人工挖掘的痕迹,何丹魁判断这应是石油地质部门当年的一个勘察点。何丹魁丢下摩托车,手脚并用爬到坑上,只见云彩稀疏的蓝天下是一片广阔的盐状沙漠地表,特殊的雅丹地貌分布其间。显然,这又是一个错误的路线。小心翼翼地溜到坑底后,何丹魁取下车上的行装,连续冲击3次,但由于坡度太大,摩托车每在关键时候就“噎”死了,当第三次连人带车被重重地摔倒在一块大“雅丹”上时,看着日渐西移的太阳和身边的这个大坑,一种濒临绝境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但何丹魁毕竟是何丹魁,片刻的恐惧感过后,他先把摩托车扶起,放到稍高一点的地方让发动机降降温。自己又围绕坑底转了两圈,对冲击路线作了几处调整。半个小时后,何丹魁把摩托车退后10多米,半握离合器,逐渐加大油门……终于,摩托车上来了,但后轮刚刚上了坑沿车就熄了火。何丹魁一下子软瘫在地,在极度疲惫中返回罗中。 “骆驼群”原是沙漠雅丹在作怪 6月3日早上7时许,热情的罗布泊镇杨勇副镇长带着何丹魁找到钾盐开发公司刘总。刘总边画草图边说:“昨天,你在岔路口向右前行10公里的小路,才是进湖心的正确道路。当年我们进罗布泊时每隔5公里~10公里把绑有红布条的小竹棍插在路边,你沿着那标记走不会有错,遇到‘测线’不要理睬,同时要注意沙上的新车印。” 尽管有草图、有刘总的指点,但实际走起来仍然十分艰难,要不停地拿出草图进行对照,判断方位,辨别路线。突然,一群野骆驼映入眼帘,有的迅即狂奔,有的仰天长啸,有的低头啃草,有的翻滚嬉戏,定睛一看,淡蓝的天幕下骆驼群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原来是沙漠中看起来有点浮动的雅丹在作怪。 下午2时多,正在前行的何丹魁忽然发现左前方有一堆晃动的黑点,几分钟后,好几个黑色的大理石纪念碑梦幻般地呈现在眼前。激动中,何丹魁在车上挺身而立,张开双臂,连连大叫:罗布泊,我来了!只见9块大小不一的纪念碑围拢在一个竖栽起来的大铁油桶周围。这个大铁油桶是中国探险界最早发现新湖心(也称西湖心,是湖水最后消失的地方,为真正的湖心)后所置。摸着一块块大小不一、碑文各异的纪念碑,一种无与伦比的喜悦之情从何丹魁心底泛起:时至今日,还未有人在无通讯、无导航、无后援的情况下,单人单骑,在炎热的6月间成功抵达湖心! 10分钟后,何丹魁来到了老湖心。在陕西电视台穿越罗布泊时立的纪念碑前,何丹魁郑重地将到达此地的时间“公元2003年6月3日15时40分”写在名片上,置于纪念碑底座。 余纯顺遇难与心理依靠有关 从老湖心前行7公里后,何丹魁向右驶入一条小道,又前行3.5公里后余纯顺墓猛然显现在他眼前。何丹魁骑车从西边的中间部分进入墓地,用一个探险人最为隆重的礼节纪念这位中国当代优秀的探险家和旅行家。 1996年6月6日~10日,余纯顺进入罗布泊湖心地带,做路线勘察和各种准备工作。11日早,余纯顺从土垠遗址孤身徒步出发,准备经湖心、楼兰 古城遗址结束全长97公里的罗布泊纵横穿越。13日晚未到达预定会合点———前进桥而失踪,后援人员多方搜寻未果。18日国务院有关部门指派直升机在此找到余纯顺遗体。经法医鉴定,胃内无残留物,12日~13日因高温高寒发烧而死。这一结论首先排斥了余纯顺自杀与他杀的可能。 对中国探险史颇有了解的何丹魁分析,余纯顺进罗布泊的时候,湖心地带还无明显的道路和标志,本来就不明显的脚印及前期预埋的给养被风沙吞没,迷路又中暑的余纯顺在无水无药的情况下,选择搭起帐篷等待救援。其实,此地距余纯顺亲手预埋的给养点只有3.5公里,只要再坚持探寻,余纯顺完全有可能发现预埋的给养。换句话说,是周围强大的救援力量使余纯顺产生了一种心理依赖感,最终成为“一尊倒下的铜像”。 被误为文物保护员 退出余纯顺墓地向北10公里就到了一个丁字路口,由此向左便是去楼兰古城遗址的路,此路先是一段荒沙路,何丹魁经过几次跌倒又爬起的反复,行进到更为难行的雅丹地表上。路边一顶未搭起的帐篷、两大桶汽油以及煤气灶等野营生活用品引起何丹魁的注意,这应该是楼兰文物保护站向楼兰转运的给养。何丹魁精神大振,摩托车吼叫着从一个个较低的雅丹冲向一个个较高的雅丹。 晚上9时,何丹魁忽然看见右前方出现了一道红光。他带着一阵狂喜越过雅丹间的道道沟壑,向红光处扑去,一阵汽车的响声从前方不远处飘来。令何丹魁疑惑和惊异的是,几分钟后汽车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奇怪的是,汽车的红光越来越远,汽车的速度越来越快。沮丧中,何丹魁骑车返回,沿刚才汽车行驶过的车印前行。不一会儿,白色的楼兰古城遗址纪念碑便呈现在面前。 6月5日,当何丹魁再次路过湖心时看到3日放置的名片上有人留了言,这才搞明白,那天晚上的汽车是湖南一帮同行,他们误以为何丹魁是楼兰文物保护站的保护员。 6月6日和7日,何丹魁往返寻找彭加木失踪纪念碑,但最终未能如愿。6月9日下午1点30分,何丹魁抵达哈密市,完成了中国西部大穿越的第一个计划。此次行动,历时9天8夜,行程达2120公里。 死亡之海生命众多 6月18日,何丹魁来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边缘城市阿克苏,准备沿和田河纵穿“死亡之海”去西藏阿里。但滔滔河水使他不得不放弃了继续前行的计划。 随后,何丹魁跟随一家地质队在海拔三四千米的天山打工筹款。9月21日,何丹魁又一次来到“三河”交界处,准备第二次穿越。在沿河岸前行了20多公里后,面对凶猛的河水,何丹魁只好悻悻返回。 10月21日,何丹魁再次向死亡之海发起冲击,在行进至117公里时突然发生意外,将右腿摔伤,车直挺挺地陷在泥沙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恍惚中,脑海里响起羊群吃草时铃儿的响动声,仔细一听,声音却消失了。何丹魁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沿着河床向前方走去。几十分钟后,左前方岸边四五个白色的大沙包引起了他的注意。不久何丹魁惊喜地发现少了一个沙包。经验告诉他,那个地方一定有羊群。到达此地后,果然见到了成百头羊在吃草。他随着四散的羊群大声吼叫着。不长时间,一声应答从林子里传来。一株巨大的胡杨树下有一处牧羊人的房子,门口一个矮个子维族中年人正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挥舞双手、大声吼叫的何丹魁,后来此人总算明白了何丹魁的意思。等何丹魁赶到陷车的地方时,那位维族中年人已经把摩托车弄到了岸边。 12月21日,疗好伤的何丹魁第四次向死亡之海进军。24日早晨,行进至130公里处时,他不慎将摩托车油箱开关摔坏,只得返回。 12月26日早上9点30分,何丹魁第五次向死亡之海发起冲击。由于此次冲击准备十分充分,又适逢河床干涸,气候并不十分恶劣,穿越较为顺利。27日晚7点20分,何丹魁抵达260公里的麻扎塔格山下。次日晚10点抵达和田市。31日下午3点抵达阿克苏市,至此结束了历时6天5夜、全程1417公里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大穿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