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孩子——独生子女意外伤害悲情报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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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4月17日09:28 南方日报 |
报告文学 杨晓升 著 一个个遭到意外伤害的独生子女家庭 一次次饱含血泪和激情的全景式采访 一个个为之震撼为之警醒思索的问题 北京的中保公司还告诉了天津宝坻县中保公司的联系电话。打电话一问,人家承认有这回事,但说办保单的那个机构解散了、那些人都不在了。但明眼人知道这不是理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反正这保单是你们中保公司的。法院负责此案的法官来到天津宝坻县中保公司,但对方说必须是当事人、车主李秀华,再说那张保单的有效期是一年,现在已经失效,即使有特殊情况需要履赔,也须由车主本人经办。可车主不在呀,连影儿都找不着!很显然,保险履赔是没希望了。一行人毫无办法,一脸的怨恨,一脸的沮丧。最令他们不解的是,外地的保险公司怎么可以易地到北京来开办保险业务呢,这样做履赔能有什么保障呢?! 保险履赔的路看来被堵死了。张立军心想先将那辆白色面包车卖了吧,那11万元的赔偿金能先拿回一点算一点。回到北京,他去找交通大队,说明来意。但交通大队的说法让张立军一下又傻了眼:凡交通大队扣押的车辆,按规定每天须交纳30元的存车费,那辆白色面包车已经被扣了整整两年多的时间,须交给交通大队的存车费少说也得两万多元吧?可那辆白色面包车买的时候车价也就是4万余元,加上折旧,扣除交通大队两万多元的扣车费,这车还能卖几个钱呢? 无奈之中,张立军又找到法院,要求进一步对车主李秀华强制执行。但接待他的法官说,不是去过一次了吗?他人不在,我们也没办法。你能找到他吗?找不到怎么执行呀? 张立军一听,如骨梗喉。他从没打过官司,从不知道打官司这么艰难。自己是打赢了官司的呀,可执行起来怎么这么难呢?判决执行不下去,这责任难道只能让当事人自己去想办法、自己去负责任了吗?张立军怎么也想不通。 时至今日,张立军打赢的官司仍搁在那里,能否执行遥遥无期。判决书上那白纸黑字写的11万余元的赔偿金,张立军仍一无所获。女儿车祸致死花去的那笔巨额救治费、葬丧费,至今仍分文无补。 人到了倒霉的时候,真的是一路不通便路路不通,干什么都不顺啊! 丧女的痛楚,打官司不断奔波的辛苦,索赔不成带来的无尽烦恼……这一切的一切几乎是席卷而来,一古脑儿地落到张立军和刘俊玲这对中年夫妇身上。他们感觉自己眼前的生活一如雪上加霜,异常灰暗、冷入骨髓;自身的伤口像被谁又撒了把盐,阵阵抽搐、疼痛难忍…… 难以解脱的噩梦 我是在马秀魁和余小云的热心帮助下才采访到了张晔的父亲张立军的。毕竟他们仨人都是好朋友,自打张晔出事,马、余俩人为张立军奔前忙后,直到现在还在为张立军打官司索赔的事奔忙操心。 腊月里,北京的天异常寒冷。寒风冷嗖嗖的,不时裹夹着混浊的尘埃,在孤寂落寞的胡同里蹿荡,让人感觉到人生的几分凄凉。 张立军和刘俊玲夫妇,现在居住在宣武区距离长安街不远的一个大杂院里。这处约莫20来平米的平房分里外两间,是刘俊玲的嫂子暂借给刘俊玲住的。 痛失张晔这唯一的一个孩子之后,张立军和刘俊玲夫妇俩宛若惨遭严寒摧残的庄稼,原本生机勃发、挺拔昂扬的头颅一下全蔫了下来,精神的支柱几乎全垮了。 在张立军现在住的那套平房里,张立军一个人接待了我。由于工厂不景气,妻子刘俊玲提前退休之后在外面找了一份零工,那天她在外面打工,都到傍晚六点多钟了,可她还未回家。张立军自己几年前下岗之后,跟着一同下岗的好友马秀魁在外面打零工,帮人家推销低压电器产品。俩人的收入加起来,勉强能够度日。(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