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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群体的别样方式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4月18日08:35 南方日报

  筱敏

  勒邦的《乌合之众》和《革命心理学》是读过的,近日又遇上塞奇·莫斯科维奇的这部《群氓的时代》。由于生年较为晚近,莫斯科维奇得以目睹许多勒邦身后的事情:纳粹法西斯的兴起,斯大林的极权,戴高乐的魅力神话,直至皮诺切特或者波尔布特的专制独裁……手中的标本丰富,解剖也游刃有余,其纵横捭阖的阐述,使勒邦、塔德到弗洛伊德的群体心理学具有现时代的意义。

  阅读的时候,耳边时常是些没来由的喧响,像狂风吹沙,像潮水汹涌,像蚊阵,像蜂群,也像隔着时光之帷的游行队伍,或者漫溢街衢的臆造庆典,人声鼎沸,欢呼着不落的太阳或者流转的明星。

  在我生活的时代——虽然将近半个世纪,看上去已经转过了好些场景,但以个人的原因,我仍将其视为一个时代——发生过好多被视为疯狂的事,比如狂热的暴力和嗜血,狂热的自虐和献身,狂热的崇拜和追随……这些阵发性的集体歇斯底里,突然将人卷进去,突然将人抛出来,像是没有逻辑线索的,站在你惯常所在的观察位置上,就是觉得惊心动魄,眼花缭乱,却看不懂。因此就要寻找别样的观察位置和方式,尤其是自己十分陌生的那种。

  《群氓的时代》是别样的观察方式,这是在个人意识发育比较健全的基础上方能产生的。比如群众这个词,在我们意识里是天然的好词,一种可靠的必须相信的大地一样稳固的好东西。但法国人莫斯科维奇不以为如此,他的个人主义立场始终明确,他写道:

  “当人们聚集到一起时,一个群体就诞生了。他们混杂、融合、聚变,获得一种共有的窒息自我的本性。他们屈从于集体的意志,而他们自己的意志则默默无闻。这种压力是真正的威胁,许多人有被淹没的感觉。”“更糟的是,一个人一旦加入一个群体,深陷于一群民众之中,就可能变得过分暴躁、惊惶、热情或残忍。他的行为举止与道德良心相抵触,与其利益也相违背。在这种情况下,他似乎已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在这里,作者援引了莫泊桑的一段描写:“一个陌生人大声喊叫,然后突然间,所有人都被一种狂热所支配,都陷入了同一种不假思索的活动。没有人想要拒绝。一种相同的思想在人群中迅速地传开,并支配着大家。尽管人们属于不同的社会阶层,有着不同的观点、信仰、风俗和道德,但是,他们都会向他猛扑过去,都会屠杀他、淹死他,不需要任何理由。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如果是独自一人,那就会飞奔向前,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那个他现在正在杀害的人。”

  我们从自身的经验得知,莫泊桑的描写并非虚构。莫泊桑的疑问是:为什么一个群体中的成员会如此受到群体的支配?群体的灵魂是如何吞并了个体的灵魂?

  作者试图回答的正是这样的问题。他的研究在更广阔的背景上展开,东西方专制主义,共和政体,现代宣传机器,舆论,宗教,里比多和催眠术……民众与领袖所构成的一幕幕奇幻的历史场景,由这个社会心理学家给出了并非只是心理学的解读线索。

  作者认为,群体既不是天然的具有犯罪倾向,也不是某种异常的病症,构成群体的就是你我这样正常的每一个人,只是这些正常人一旦进入群体,就会在群体的而不是个人的心理层面上去感受并作出反应。因此,对群体行为的解释和解决既不能仰赖法律,也不能推诿给精神病学,它是属于政治范畴的事情,而且可以认为是现代社会的政治范畴。现代社会提供了某种条件,“正如工业上大批量生产汽车或手枪一样,宣传成了批量生产民众的一个方法。”这便是条件之一。大规模的群众运动是现代社会发生的事情。

  这里我接着抄书,因为我以为有些我们自己的事,倒是别人说得更清楚:

  “群体也可能比个体更英勇,更有正义感,并且具有一般人的热情和大度。当赋予他们一种理想或一种强烈的信念时,他们会变得大公无私,而且几乎是无限的。在勒邦看来,他们没有推理能力,意味着他们能够形成伟大的利他主义。”

  “所有的集体信仰都是不妥协的、激进的和纯粹的。它们使信仰者在认识上抛弃了模糊的概念,在情感上更加全神贯注,并且赋予信仰者一种兴奋感和全能感,因为他坚信自己属于一个永远正确的群体。”

  “‘群体灵魂’和它的精神统一体现在理想的领袖身上,每一个群体的成员都带有他的形象。”

  “一个受到普遍敬仰的人的形象会妨碍思维,诱人忠诚。”

  “这种统治要求无数的个体为阶级或种族的种种理由而作出牺牲,其规模之大是史无前例的,而且正如我们所知道的,这些领袖的权力根植于民众的意志中。尽管他们没有人性,却一直并仍在被无限的尊敬和真正的热爱所包围。在很多情况下,爱和崇敬一直与恐惧相伴,并且几乎达到狂热的程度。”

  “提比略、成吉思汗、拿破仑无疑都是暴君,但追根究底,摩西、佛陀、耶稣、穆罕默德不都对人类灵魂施加了更为深远的专制统治吗?(勒邦)”

  还可以一路抄下去,这在我只是为了说明很浅显的事情:许多拨弄我们命运的奥秘,其实前人已经窥破,已经明白告诉了我们,只是我们未曾听见而已。可能由于世界太嘈杂,那个声音被湮没了;也可能是我们的门窗紧闭,听觉、视觉以及所有的毛孔也都紧闭,彻底抵制了那些声音;还可能是我们的听觉被训练过,因之只会捕捉为我们认可的声音,而对旁的一切充耳不闻。实际上这一切都是群体对个人的囚禁。我想说的不过是,门外固然有歧路和陷阱,但无论怎样,打开门窗总是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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