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

　　虽然难，但美国总统布什还是做了。“我为遭囚禁伊拉克人承受的蒙羞以及他们家人蒙受的羞辱说对不起，”布什6日下午当着实况转播电视摄像机镜头说。此时，与他出现在阿拉伯语电视台的画面上间隔一天。

　　自从驻伊美军施虐事件曝光以来的一个星期内，先前所有场合下，无论如何，他没有说出过“对不起”。

　　终于说出“对不起”那一刻，布什身处白宫玫瑰园，身边站着到访的约旦国王阿卜杜拉二世。

　　即使东道主说了“对不起”，身为美国中东政策合作伙伴和客人的阿卜杜拉二世依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提醒道：“我们所有人都对（美军施虐）图像感到惊骇。”

　　虐俘事件极大损害了美国“形象”，堪称美国政府在公共关系领域面临的一场空前严重危机。随着时日推进，全球舆论紧追不放，美国政府越发陷入被动境地。

　　前一天，在电视上，布什虽然把虐俘行为称作“格格不入的可恶行径”，承诺对肇事美军士兵绳之以法，但就是没有说出“对不起”。同一天稍后，白宫发言人斯科特·麦克莱伦与记者见面，“代表”总统说了至少6遍“对不起”。

　　然而，这一切都已“迟到”———阿拉伯世界最初的反应，是对美国政府嗤之以鼻。

　　按照美联社记者斯科特·林德劳的判断，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布什依然避免直接说“对不起”，着实是“惊人”之举。所以，6日再次出现在电视画面上时，布什忙着重复“对不起”。

　　“我告诉他（约旦国王），我感到对不起，同样也针对一些人看到照片以后无法理解美国人的真实本性和真实情感。”他强调，虐待伊拉克人让他以及其他美国人从“内心深处感到恶心”。

　　就此抛出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布什说：当天与拉氏见面时，他已经告诉对方，“我应该早就知道这些照片和相关报告。”继而，他又打消人们的想象———他对拉氏强烈不满，有意开掉这名下属。“拉姆斯菲尔德部长是两场战争（即海湾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中的国防部长，他在我的内阁中是一名重要成员”，所以将继续“留在我的内阁中”。

　　然而，在与共和党总统对垒的阵营内，国会民主党人要求拉氏“走人”的呼声日高。众议院民主党人领袖南希·佩洛西6日表示，迄今还没有公开道歉的拉氏“必须走人”。这名女议员在一份声明中说：“那些虐待（伊拉克人）事件理应能够防范，只要在领导美军的指挥官高层能有合适的领导人就可以。”

　　民主党参议员汤姆·哈金也直言相告，“为了美国的国家利益，为了美国军人的安全，为了美国的全球形象，拉姆斯菲尔德部长理应辞职……”，“如果他不辞职，总统就应该开除他，”哈金在声明中说。

　　这是布什不得不承受的难堪，尤其是《华盛顿邮报》当天刊登了美军施虐的全新照片。“这是对我们国家荣誉以及我们国家声誉的玷污，”布什说。据他说，下这种断言以前，他与约旦国王就这些照片展开过“讨论”。

　　对布什说“对不起”表现出的勉强，美国华盛顿大学圣路易斯分校政治言论学教授韦恩·菲尔茨前一天就作出了解释：“他不是一名愿意道歉的总统。”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4年05月11日 第三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