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星牛振华醉酒驾车身亡后，5月13日，牛振华家属通过媒体发了一个公开信，信中说到，“牛振华是因酒后驾车出事的……但不管有什么客观原因，他做错了！一生谨慎的他犯了一次错误，而他的惟一一次错误，让他不再有改正的机会，也给我们造成了终身遗憾！我们失去了亲人但我们也为他的失误而内疚。牛振华的酒后驾车对别人构成了危险和伤害，我们为他的这一次不负责任的行为向大家道歉！也希望所有的司机能够以他为鉴，不要让你的家庭和我们一样发生悲剧！”

　　而在此之前，我们还看到了马加爵家人因马加爵的犯罪行为而对社会的忏悔，以及他们不远千里向受害者家属当面道歉的情景。

　　在自身的灾难中抬起泪眼，在沉重的打击下思考社会的责任，这样的头颅，是高贵的头颅；这样的精神，是公民的精神。

　　公民精神是公民个人精神健康的一部分，也是社会健康的基本因子。在经济学界对“自私”研究最有心得的亚当·斯密曾说过这样的话：人，不论一般以为如何自私自利，在他们本性中总明显存在着某些因素，这些本性的因素使他关怀别人的祸福，使别人的幸福成为对他本人的必需，即使他在这别人的幸福中，除了看到这幸福而引起的快慰以外，并无丝毫利得。

　　而在自身的灾难中思考社会责任—————从自身灾难思考社会和他人的灾难，既是对人类悲剧感同身受的悲悯，也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心灵救赎和道德提升。这是一种近乎宗教般执著朴素的情怀，它不可能通过法律来强制，而必须通过充分的“表达”来实现，来提升—————无论是牛振华家属通过媒体的“表达”，还是马加爵家人亲自向受害者家属登门道歉的“表达”，抑或是公民个人通过捐助、施舍等各种方式的直接和间接表达。表达的途径越宽松，我们的心灵就越开阔、越从容，公民精神的滋养就越充足、越完善。

　　这个缺乏公民传统的国度，并不缺乏公民精神的“天然的种子”。我们迫切需要一种公民精神，使得现代性的制度真正运转起来。首先我们迫切需要一种环境，让这种公民精神逐渐成长壮大起来。我们不要指望国家的普法教育来培养这种精神，真正的公民精神来自对公共生活、对独立灵魂的参与和表达，只有具有独立的灵魂，我们才可能成为真正的公民，使国家机器为公民的有尊严的生活而运作。这些也许就是牛振华家属的公开信和马加爵家人的忏悔给我们的启示。本报特约评论员童大焕 相关报道见昨日A07版（来源：新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