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五一”黄金周的黄平飞云崖,又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四月八”民族集会。黄平泥哨高亮、脆亮的声音与山上的白鹭、场上的芦笙、歌声一起演绎了一曲节日交响乐。
黄平泥哨又称泥叫叫,这种集观赏艺术和玩具功能于一体的泥塑艺术品由现已96岁的苗族艺人吴国清开创,用白善泥(观音土)和水后经反复摔打,直到泥土韧性适度,再依照制作者的想象捏制成型,以制哨棒开哨,抹油定型,阴干,最后覆盖上谷壳沤烧,24小时后取出,泥哨便变得坚硬黝黑,再绘上五彩图案,一个造型夸张的泥哨才算制作完成。10余天的时间,泥哨艺人等待泥哨最终成型的心情不亚于母亲怀胎10月期盼婴儿哇哇落地的感受。
黄平泥哨多以生肖、各种动物造型为主,大的如拳、小的似李。与别的泥塑作品不同的是,动物肢体的泥哨艺人手中都变形为3只脚,每只动物由此变得生动,同时显得敦实、稳重。黄平泥哨的另一个突出特征是丰富、艳丽的色彩,象征着苗族人民丰富多彩的生活。
陈玉魁于1985年师从吴国清学习泥哨艺术,之前一直从事农民画创作,曾在省内获过奖,在黄平小有名气。当时一同跟吴老学艺的有几十人,都是抱着对泥哨艺术的热爱聚集在一起。对于他们来说,泥哨创作是一种莫大的享受,捏制的过程让他们觉得自己所从事的是高尚的艺术创作,带着这种美妙感觉捏出来的泥哨定会带给购买者难以言明的美感。学成之后,吴先生的学生们纷纷选择了飞云崖,在此生活、创作,并各自开设了泥哨制作的家庭作坊。
黄平泥哨的美与憨吸引了众多的游客和买家,北京、浙江等地都有人来购买。市场大了,黄平泥哨在阴干时仍是采取自然风干,这一过程就要15天左右,明显供不应求。两年前,黄平县成立了一个黄平泥哨产供销一条龙的公司,招募了许多工人进行短期培训后开始批量生产泥哨。但该公司的产品却并不好卖,据买家反映,这些泥哨不论从外观欣赏角度,还是其发声的玩具功能来说都比不上那些零散作坊的泥哨作品。公司勉强支撑一段时间后停了产。
家庭作坊制作泥哨,一般一月能做千余个,月收入2000元左右,仅够一家生活所用。陈玉魁带了6个徒弟,但在打工潮的诱惑下,有4个徒弟半途而废、弃下泥土远走他乡。陈玉魁的师兄弟们也遭遇了同样的尴尬,飞云崖附近的10余户泥哨艺人作坊少有年轻人的身影。
现在,陈玉魁的作坊里只有他与妻子每天在手指的翻转、揉捏之间与泥哨进行对话,憨态可掬的泥哨一天天接近成型,陈玉魁又开始了下一批“生命”的孕育。 作者：杨春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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