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入古西域(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04日02:59 人民网-华东新闻

　　本报记者　顾春

神秘雄壮的大峡谷　　神秘遥远的古西域，承载了太多绮丽的梦想。丝绸之路，盛唐歌舞，千佛之地，异域风情……

　　龟兹、姑墨、温宿、尉头……这些一直深深隐居在古书里的古西域地名忽然出现在眼前，在今天，它们都属于新疆阿克苏地区。无际的荒漠，霎时让人目眩

　　古木圣泉神木园

　　在荒漠中驱车，除了偶尔出现的沙柳和骆驼刺，天地都是苍茫无边的黄色。出城半小时了，眼神一直在这样的黄色河流中漂移。忽然，天际出现了一点黑色，慢慢放大放大，近了，一座绿树葱茏的小山，孤零零地出现在大漠之中———这就是温宿县的旅游名景神木园。

　　这个小山包，像一个立在沙漠里的奇迹。

　　沙漠中的绿色，一定和水相关。神木园上，就有一股清澈的泉水，当地人叫“圣水泉”。千年流淌的泉水，浇灌出满园奇形怪状的大树。

　　确实怪！

　　这里的树，盘根错节，姿态奇特：千百岁的大树比比皆是，千岁以上就有100多棵。树围大至合抱不起，柳树，核桃，漆树，什么样的品种，在这里都寿数绵长。树太老了，枝杈太大了，木质疏松，雷劈电击，老树轰然倒下。奇怪的是，这些倒下的老树，用残留的一根枝桠，甚至一半树皮，扎在地上吸取养分，还能重新发芽，绵绵不绝。而且树型与南国截然不同，凌厉，霸道，张牙舞爪，长无定法。

　　中午时分走进神木园，望过去，像一副副密不透风的树屏风。草树杂陈，枝条蔓延，郁郁葱葱的园子里处处弥漫着神秘的气息。这里还有60多座古墓葬、讲经堂、清真寺等历史遗迹。年岁久远，古屋残缺而静默。站在山顶前望，山峦上起起伏伏的小土包，据说是当年一场惨烈战争之后，埋葬士兵们的场所。镜头慢慢摇过去，忽然，一朵盛开的麻黄花跳入镜框，洁白鲜艳，在风中摇摆，衬托着苍茫的连绵小山，鲜艳和灰黄，宁静与悲怆，都静静地定格在摄影师的镜头中。

　　遥远的克孜尔石窟

　　导游说了几次“快到了”，汽车还在寸草不见的山沟里颠簸。已经不知走了多长的路。雅丹地貌带，盐水沟，直上云霄般的陡峰，一幕幕被抛在脑后，朝圣地却还没到。这么远的路，当年还招来了德国的文物盗猎者。这里的壁画，该如何惊人？

　　车转出最后一个弯，远处连绵的天山山脉横在眼前。隐约地，看到半山上有些人工的痕迹。这就是今天远道而来的目的地———克孜尔石窟。

　　远在南疆的克孜尔石窟，是中国四大石窟之首。它代表的龟兹石窟壁画艺术，在文化脉络上的意义，超过了敦煌、云岗和龙门。

　　当年佛教传入中国，北端源头就是龟兹，从龟兹到凉州到敦煌，最后进入中原。龟兹石窟壁画艺术独树一帜，其中最具规模和特色的，就是克孜尔石窟。

　　黄色的山壁上，凿出了一个个洞窟。当年，这里应该是很难攀缘的。应该是信仰的力量支持着，遥远的僧人们才能在陡峭的山中，留下瑰丽的文化宝藏。在一个个洞穴里，透过文物盗猎者的痕迹，余下的壁画描绘着过去的辉煌历史。飞天衣帛飘逸，手持璎珞。佛祖宝像庄严，面容和善。普通的人世景象，劳作者、丝路商旅、戏耍儿童、树下休闲，无一不具。石窟顶部的菱形格，描绘的是一幕幕佛祖的“本生故事”，佛经中的“以身饲虎”、“猎人杀熊”等耳熟能详的传说，都在这里被描画出来。图画色彩绚丽，神态逼真，衣着打扮充满了异域风情，当年西域的生活形态，略见一斑。

　　遗憾的是，这些壁画大多残缺不全，大片大片地剥落，惟余一半的图画让人叹息。另一半画面，在遥远的德、英等国家的博物馆。历史造就的缺憾，永远留在了克孜尔石窟。

　　临走回望，承载着太多历史的克孜尔，在夕阳下显得如此遥远。

　　大峡谷里藏石窟壁画

　　去大峡谷，沿途的景色已经让人惊叹。

　　这些天，一直在干涸的大漠驱车，黄色灌满了眼睛。当看到火红的山脉下面，阔阔浅浅的清溪宛转直下，沙柳树像一道红雾隐隐约约矗立水边，黑色白色的羊群点缀在滩上的景色，满车人都发出了惊呼。左边山坡上，一头出生不久的小羊羔，腿还在抖，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太可爱了，抱着它拍照！可怜的小羊，显然是害怕的，但它不挣扎，只是轻轻地“咩咩”叫着，回过脸，用善良的眼光看看镜头。“这才是新疆的牧民生活呢。小羊，从小就是牧民孩子最好的小伙伴。”当地人这么说。

　　听说大峡谷是拍电影的外景地，那里的风光会是怎样的？

　　雄伟是它的第一印象。这里的山色与别处不同，火红火红的。山拔地而起，高耸入云，两山中间，有一道口子，露出了天空。在峡谷中行走，凉意阵阵侵来，高大的山坡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却有一股冰凉的风，在谷中穿梭。

　　可以看出，这些山在古老的年代，应该是海。海水筑就的纹路和痕迹，深深刻在山体上。在窄窄的峡谷中行走，头顶就是压得喘不过气的高大山体，如果是古代，这里很像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处，不知会不会有驼队，从山谷深处叮叮当当地出来……

　　令人惊讶的是，这里并不是人烟罕至的僻远之地。到一个稍见空阔的场地，我们发现有一条巨大的铁索梯子从山壁上挂下来。铁索上面是什么？大家起了好奇之心。找了旁边一条略显平坦的路爬到上面，原来这里竟然有一群石窟壁画！

　　这里叫阿艾石窟，壁画源自唐朝，基本没遭破坏。绚丽丰满的画面，绘满了石窟的墙壁和壁顶。仕女，飞天，佛经故事……历经千年，色彩丝毫未褪。

　　坐在洞口，听到峡谷深处隐隐约约的人语，天上的云彩飞速掠过，一时不知身在何地。不知在盛唐，这里是怎样的场景？在这个当年的龟兹古国，会有多少神秘的往事，尘封在这沉默的山中……

　　《华东新闻》 (2004年06月04日第二版)

神木园的老树姿态怪异

和历史一样苍茫的克孜尔石窟

在库车街头卖馕的维吾尔族老人

古丝绸之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