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论坛

　　据6月9日《新京报》报道，北京市副市长张茅日前表示，今夏北京可能会拉闸限电。我对北京也要拉闸限电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随着夏季用电高峰的到来，全国的许多地方已相继进入了拉闸限电的行列，北京作为缺电比较严重的城市，没有理由不拉闸限电。值得注意的倒是张茅对北京拉闸限电的解释，他说，北京市59%的用电来自外省市，以往都是外省市拉闸限电保障北京用电，今年北京也要在全国节约资源方面做出贡献。

　　我认为，张茅的话透露出了一个令人欣慰的信息，这就是首都发展也要重视合作意识。

　　毋庸讳言，北京的发展是建立在首都地位的基础上的，其中就包含着全国其他地方对北京的支持，尤其是周边省市，甚至牺牲自己的利益以保证北京的优先发展。上述外省市拉闸限电保障北京用电，即为其一。我们可以把北京仅仅是因为首都而得到的这些好处称之为“首都收益”，从北京作为新中国首都的那天起，尽管这种额外的“首都收益”没人具体算过有多少，但肯定相当巨大。问题不在于北京是否应该要有额外的“首都收益”，即使有的话，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这种“首都收益”也应该更多地通过市场交换来取得，而不该通过行政手段近似于无偿获得。

　　在我看来，长期这样做将会产生很大的后果。首先，久而久之，它会使相当多的北京市民和政府官员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是全国人民应该为北京做出的贡献，从而有意无意地做什么事都从北京的利益出发，以北京为衡量标准。其次，把北京的利益包裹在首都的名义下，不恰当地强调首都利益，占有过多的社会资源，这不但损害了其他省市人民的利益，而且还会使他们有一种不公正感。

　　我们说，一次两次做贡献可以，三次四次也无怨言，如果长期为北京做“贡献”却得不到合理回报和补偿，双方势必会产生一定的摩擦。比如，围绕用水的补偿问题，北京和河北多年来一直存在矛盾，今年初，双方就拒马河水的分配问题终于产生了争执。

　　经济界有个看法，说北京像一个巨大的“资源黑洞”，将周边省市的资源源源不断地吸进来。尽管这种说法相当夸张，但北京的发展并未很好地带动周边省市的同步发展，却是事实。关键的一点就是彼此的合作意识不强。“囚徒博弈”理论告诉我们，只有合作才能双赢。在某种意义上，发展资源的短缺也使得区域间的竞争像囚徒博弈的过程。作为首都，北京有强大的综合优势和经济实力，它是否能够利用自己的这种优势，带动周边省市共同发展；周边省市又能否从北京的发展中受惠，就看北京是否有真正的合作意识了。

　　邓聿文（中央党校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