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健翔（右一）和他的课题组在研究月球机器人。
李汛 王立庆
“这只是‘雕虫小技’，”在中国人民解放军装备指挥技术学院一间10多平方米的办公室，刚从医院回来的冯健翔一边介绍他的月球机器人，一边向我们郑重地强调，“这还算不上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只是迈第一步的脚刚抬起来，还没有落下。”
一个月前，在科技成果令人眼花缭乱的北京科博会上，冯健翔和他的月球车一度成为抢眼的“明星”。而在他所工作的装备指挥技术学院，提起冯健翔，许多人爱用一个“怪”字。可是，当冯健翔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时，“怪”象并没有出现，而就在几天前，“怪”象之一———鼻梁上架着的两块1200多度的“酒瓶底”也被高科技“整”成了平光眼镜，我们的印象中，冯健翔其实是极其平凡普通的人。
但是，我们还是听到了冯健翔的一些“怪”故事。
一怪是爱“攀高枝”。对智能化和遥科学的基础研究一直是冯健翔的主要兴趣。为及时保持对所研究方向前沿发展动态的了解和把握，他曾经慕名敲开过钱学森教授、陈芳允教授的家门，得到他们的指教；经常和国际人工智能学会主席、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西蒙保持联系；得到欧阳自远教授等著名科学家的指点……
二怪是爱“倒腾”。冯健翔爱做航模，这也是实现他星际梦想的第一步。冯健翔指导成立了学员“航模小组”，不到两个月，第一架由学员自制的航模就飞上了天。半年时间，学员们就制作了20多架用途各异的航模，不但可用于平时的飞行操作训练，而且可搭载影像设备进行科研实验，有的航模还“飞”出校园，成为军地科研单位的实验平台。
三怪是“胆子大”。2000年11月，国家发布了《中国航天白皮书》，宣告并号召研究月球探测问题。这年前后，冯健翔开始了他的“雕虫小技”———月球机器人的设计。当初有人劝他：月球机器人？太离谱了吧？还是搞点现实一点的研究吧！冯健翔说：“搞科研就是要敢想敢做！”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不断地深入研究，冯健翔完成了他所想象的月球机器人系统设计，经与国内外同行专家广泛交流探讨，这种设计得到了广泛的支持。2000年5月，一种名为“喀吗哆”的月球机器人试验样机研制工作正式开始。
为什么叫“喀吗哆”？冯健翔告诉我们，这来源于他的家乡贵州的一种草，总是长三片叶子，而且有一根长长的花蕊，这种草在当地的方言里叫“喀吗哆”。“月球机器人的造型是受它启发，所以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喀吗哆’。”冯健翔说。
经过开展远程遥科学操作方法和越障、原地旋转、任意角度拐弯、爬坡等特殊功能实验，“喀吗哆”月球机器人已经逐步成型。今天，它的越障和旋转功能已通过实验检验。爬坡已达到20度以上，下一步目标是冲击36度———超过美国火星机器人（35度）。另外，远程操作软硬件、视频信息无线传输、操作信息无线传输均已解决，远程操作与自主操作结合的运行方案已经初步实现。这些功能不但对于月球科学考察，对于火星甚至其它星球的科学考察机器人的研制都具有较好的应用价值。
“现在的一点成绩是课题组共同努力的结果。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要承担全部责任。”提起他的课题小组，冯健翔总是一脸的兴奋。“课题组完全是‘自由组合’，只要你有好的想法，带着你的想法来就有可能被采纳。”“课题组完全是一个开放式的，不讲任何资历只讲究实干。”
“‘喀吗哆’现在还只是一个理论模型，”冯健翔告诉我们，“下一步的工作主要是完成机器人从理论原型到实用原型的研究、设计和实验，争取尽快在月球探测计划中占据一席之地。”
《人民日报》 (2004年06月17日 第十四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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