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三角民间采风

　　端午在即，那铿锵激越的龙舟鼓声又将在珠三角水乡响起。可又有谁知道制作龙舟鼓的艰辛？

　　在广州天河区车陂村，有一位老人年过花甲“偷师”学艺，让这一古老的技艺在手中精彩演绎。广州市内许多龙舟队都来找他做新鼓、补旧鼓，市外也有不少单位慕名而来。

　　他，就是民间手工老艺人黄耀荣。

　　年过花甲“偷师”学艺

　　黄耀荣今年74岁，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他的简单手工制鼓坊就在车陂河边。他是目前广州日渐稀少的手工制鼓艺人之一。

　　车陂是一个龙舟赛事历史悠久的地方。黄耀荣小时候就对龙舟赛事非常喜欢，一到端午节就守在河边看赛事，后来他进了一家搬运公司当工人，成了公司和村里龙舟队的主力。

　　退休后，赋闲在家的他依然对龙舟热情不减。在他65岁那年开始，车陂每年都会从广州城里请一个做龙舟鼓的陆师傅来村子里为附近的龙舟队做鼓、修鼓、换鼓皮等。黄耀华就经常去看陆师傅做鼓、修鼓，顺便还帮着当当下手。看多了、做多了也就慢慢悟出门道来。后来他就开始自己独立制作和接收修补、翻新龙舟鼓，同时也会做一些舞狮鼓和不同单位要的小鼓。黄耀荣自己都会笑着说：“我当年算是在偷师了。”

　　其实，在做第一个鼓时，黄耀荣感觉并不是那么顺手，他说：“我当时感觉好像很陌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就这样在不断的摸索中越做越熟练。虽然是半路出家，但黄耀荣对每一道工序都毫不含糊，从不偷工减料。因此，他的名气很快就传出去了，远近的龙舟队都来找他做鼓、补鼓。

　　十年没有做过一个坏鼓

　　虽然没有真正进过一天师门，但黄耀荣从没有做坏过一个鼓。他说，自己对尺寸把握得很准。

　　其实龙舟鼓看起来简单，但很多技巧不用心做是做不来的，也绝对做不出好鼓来。黄耀荣对制鼓就有自己的一套经验。手工制鼓一般分为选木、制鼓坯、选鼓皮、粗细刮皮、水烫晒皮、浸软、推刮、蒙磨皮、试音打钉、打底上漆等十几道工序。黄耀荣说，每一道工序都很重要，任何一道工序有误都会影响到音质和音量。而他使用的惟一算得上机械工具的是用来拉鼓皮的铁桩铁钩，其余工序都是手工完成的。

　　好的龙舟鼓一般可用上20年，绝大多数龙舟鼓都是用一整块木头做成，所以第一道工序就是去木材厂选好圆木。圆木的选择有很多学问，要又直又圆，直径、长短最好要符合客户要求，这样做起来快。标准的龙舟鼓比狮鼓要高大，一般身高是85至90厘米，直径大少在60厘米；一个龙舟鼓重量可以达到100多斤。

　　选好了圆木接着就是制鼓坯，黄耀荣拿着他自己做的一大把平嘴的、扁嘴的、圆口的凿子将圆木按规矩凿空(如下图，本报记者甘丽华摄)。凿空不是一种简单的掏空，在鼓身的不同地方凿空的大小也会不一样，这都很有讲究；而在整个的内壁会留有一条条凹槽，这些槽对鼓音有很大的影响。

　　拉鼓皮是另一道直接影响龙舟鼓质量的重要工序。一般每张鼓皮可用3年。黄耀荣说他的鼓皮还要到南海去购置，在那里能选到比较好的经过初步制作过的牛皮。拉牛皮就要用上那一套铁钩，拉时力度一定要够，一定要拉平拉直，这样鼓声才能洪亮。

　　一道道工序下来，制作一只鼓最少需要三周时间。一只优质的龙舟鼓，敲起来的声音方圆一里内都能听到。

　　一年只做三五个龙舟鼓

　　虽然技术很不错，但黄耀荣一年也只做三五个龙舟鼓。因为每个龙舟鼓使用寿命长，而且现在市场饱和，除非建了新龙舟，否则一般不需要买新鼓。

　　当问起黄耀荣有没有徒弟时，他说现在销量不行，而且手工做鼓很辛苦，“现在的后生仔没有人愿意吃这份苦的。”而他自己是因为喜欢才一直坚持在做。

　　甘丽华　彭姣时　天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