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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林漫笔:挑衅性的“祝贺”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23日10:50 兰州晨报

  亲戚朋友的孩子结婚,我们要去祝贺;别人的孩子考上大学,我们也要去祝贺。终于搬进新房子了,别人会向你祝贺;买彩票中大奖了,别人也会向你祝贺。

  6月20日,浙江一著名大学校园的公告栏里,贴出了一纸特殊的“祝贺”红榜,文字不多,兹录于下:“祝贺:在本次四六级考试中,我部张博士命中作文原题,胡教授大范围命中词汇阅读原题。”落款是“浙大原创”。

  6月21日《中国青年报》以图片的形式报道了这一稀罕的新闻。看着那稀稀拉拉的几行字,我们能够想到祝贺者心里掩饰不住的喜悦,同样也不难想到被祝贺者洋洋自得的成就感。

  博士、教授都是知识分子,一提起他们,我们想到的学问、著作,或者是科研成果、学术讲座,或许是接触得太少或者孤陋寡闻吧,我是第一次看到博士、教授一级的知识分子,和猜题、押题这种不那么文化的行为如此直接而喜剧地结合在了一起。

  我不得不又一次提到英语考试。关于英语考试,我从报纸杂志上看到过许多几于诅咒的文字,最恶毒的标题可能要算“狗日的英语”(这大概是一位英语考不及格或过不了关的人的声音)了,而最严重的主题则可能是“英语考试祸国殃民”(这是南开大学哲学系一位教师的声音)。我说的意思是,博士、教授之所以要热于猜题,实在是因为英语太霸道了。实话实说吧,在很多人心目中,英语并不是什么灵验的“试金石”,而是一块货真价实的“绊脚石”;并不是一位忠厚的“守门人”,而是一只神经错乱的“拦路虎”。也因此,在一定范围内,人们都是把英语当作“敌人”来对待的,所有的行动,目的只是为了如何攻克由它形成的“壁垒”,而不是如何借助它所蕴藏的“力量”。

  态度决定一切,正是这种态度,决定了大学生或其他人的行为,也决定了博士、教授的行为。也就是说,谁能猜中英语试题,谁就是应试者心目中的英雄———这等于以更低的成本,获得了优厚的回报。

  同时,我也不得不再一次提起应试教育。

  从英语考试看,我的感觉是,应试教育不光小学有,中学有,大学或者成人教育更严重。不然,大学生就不会因为博士、教授命中考试题而为其张榜祝贺,博士、教授也不会以猜题、押题来体现自己的教学或辅导效果。同时,也可以想得到,在一些大学或其他场所,英语教学和辅导本身,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为了应付各种各样的考试,而一些授课老师也就不由自主地要以猜题来验证自己在应试教育方面的水平。我相信,为应对明年的英语考级,更多的学子会慕名投奔到浙江这所大学的张博士和胡教授门下;而张博士和胡教授在参加英语考级的学生面前,也就会更有权威,更有号召力,更有发言权。

  虽说猜题、押题不是提高教学质量的方法,但是,在以考分决定成败的情况下,能猜中试题就意味着一种特殊的能力。所以,即使你不提倡,也仍然有人需要;即使你坚决反对,但仍然有人佩服。

  大学校园里出现这种“祝贺”,是一种“挑衅”,也是一种“颠覆”。目前的英语考试制度把英语提高到了一个不恰当的位置,所以才有人采用非正常的手段来对付它(英语考级、职称英语中的作弊现象也是证据);猜题、押题背离博士、教授们的职业精神了吗?但是他们却能够得到一份出于真诚而且非常实惠的评价。(来源:兰州晨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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