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铊中毒 三条鲜活生命危在旦夕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29日11:37 大华网-特区青年报

  本报通讯员陈新

  (接上期)

  生死时速大联动,

  全国紧急搜索鲁普士兰

  虽然朱启上教授安慰了自己及父母,但曾小佳的心情却一点也不快乐,她从朱教授口中得知,这种病在全国只发生过2例,她心里的紧张与恐惧更增加了一层,因为聪明的她理所当然地猜测在解救铊中毒方面我国的临床医学经验绝对谈不上成熟,因而她认为即使医院查出了病因,却也没有多大意义。

  事实上,如此安慰曾小佳及其家人后,朱启上教授的心情也同样不轻松,她的忧虑与曾小佳的猜测如出一辙。虽然铊中毒的症状已经确诊,可是铊中毒能救治吗?该怎样救治?该用什么药?四川是否有这种药,她心里没底。

  为了稳住曾小佳的病情,不使其进一步恶化,确诊铊中毒后,朱教授与其他专家开始了针对性的治疗,由于铊中毒的发生非常罕见,他们采用了巯基类药物,抗氧化剂、维生素等多种药物治疗,但效果却并不是很明显。

  什么药才能最有效地治疗曾小佳一家的铊中毒呢?为了尽快找到这种药及铊中毒的治疗方案,专家们又迅速向兄弟单位咨询相关的治疗方案,然而多番努力,却一无所获。因为省内的医院还没有收治过铊中毒患者,因而不知道具体的治疗方案,更不知道该用何种药物治疗这种病了。

  省内没有铊中毒的治疗方案,那国内其他著名的医院有没有呢?他们又立马向广东、上海、北京发出了寻药公告,与此同时,还通过互联网络,以多种文字向全世界发出呼救信号,同时也在网络上搜索铊中毒的治疗方案。

  从网上搜索的信息得知,有一种治疗铊中毒的名叫普鲁士兰的药之后,朱启上迅速将相关资料下载并写成报告向四川大学华西第四院领导做了汇报,因为医院没有这种名叫“普鲁士兰”的药,她请求领导以医院的名义向全省范围寻找救命药“普鲁士兰”。

  她的请求引起了华西第四医院领导的高度重视并积极支持,于是医院药房工作人员又迅速拨打了上千个电话,向四川省和成都市所属医药公司和新特药公司联系,以及省内几十家大、中型医院、几百家药店发出求救讯息,但是一周过去了,除了找到用做试验的化学试剂普鲁士兰外,可供患者食用的普鲁士兰药片却一无所获。

  因为在这几天里,朱启上教授自拟的通过血液和尿液排泄铊毒的保守治疗方案对他们一家三口的病情有所抑制,寻找普鲁士兰药片的工作也就暂时松懈了下来。

  4月11日下午5时许,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朱启上的办公室里响了起来,一个说着标准成都话的男子在电话中告诉她说,他叫李新,是地道的成都人,他的电话是从美国加州硅谷打来的,他在国际互联网上看到了关于曾小佳全家铊中毒的求救信息后,心里非常难受,由于他在1995年曾大力协助国外专家与北京协和医院的专家一起抢救过清华大学女大学生朱令的铊中毒事件,所以对铊中毒一直很关注,他愿意为抢救家乡同胞而献上自己的一点爱心,同时也将尽力联合国外专家免费协助朱启上解救家乡人的病患。因为他手里有着相关的铊中毒患者抢救资料,他想将这些资料传真给朱启上教授,以供朱教授参考。

  接过电话后,朱启上很快收到了李新传来的长达8页的国外专家的治疗方案,其中详细记录了国外铊中毒的治疗方案。而恰在此时,曾小佳全家的病情又再一次恶化,原来没有脱发的曾义贵及童桂兰的头发也掉了个精光,于是搜寻普鲁士兰的工作再次变得急迫起来。

  因为几天前在全省搜索没有发现可供用的普鲁士兰药片后,4月12日上午10时,华西第四医院办公室孙敏主任又立即与省卫生厅医政处、四川省经贸委医药处联系,请求以四川省卫生厅和四川省经贸委的名义向全省急救药品库查找可以作药的普鲁士兰。

  医院的请求信息发出后,四川省卫生厅、省经贸委迅速作出了反应,两个部门相关领导在最短的时间内向储备中央和地方两级急救药品的四川省医药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发出命令,要求其以抗“非典”的速度和责任感迅速查找这种药物。

  四川省医药集团公司接到命令后,公司办公室主任李慧立即利用手中的药品储备网络寻找救命药物药用“普鲁士兰”。然而几个小时的努力寻找,却再一次一无所获,不仅没有这种药物,而且这种药物也不在储备的范围之内。

  确信四川范围内没有这种药后,4月12日下午2时,四川省医药集团公司又启动了“非典”时期的紧急危机方案,给负责中央级急救药品储备的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医药处发函,请求寻找中央级急救药品普鲁士兰。

  四川省医药公司的求救信息发出后,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等待。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医药处的同志日理万机,每天接到的电话数以千计,他们会在乎一个普通的市民家庭寻找药物的请求吗?如果他们在乎,有没有这种药?有这种药,在茫茫的药海中,又如何查找?要用多少时间多少人力来查找?等待是一种痛苦,这些问题既让朱启上教授揪心、痛苦,也让华西第四医院的领导、四川省医药公司的领导、四川省卫生厅的领导揪心和痛苦。

  下午2时30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在四川省医药集团公司办公室里响起,来电号码显示电话来自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看到这个决定曾小佳一家生死命运的电话,在场所有等待的人的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是有结果了,还是没有结果?

  “药找到了,‘普鲁士兰’找到了,而且是90颗。”当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医药处王处长在电话中同样激动地说出这句话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由衷地发出了欢呼。

  原来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接到四川省医药公司的求救电话后,便立时开始了对这种药物的寻找,经过30多分钟的紧张搜索,以及跟国家其他相关部门的协调作战,他们终于在一家单位找到了仅有的200颗“普鲁士兰”药物,并从中调出90粒来支援曾小佳一家子。

  “曾义贵,你们全家有救了!”得到这个好消息后,激动不已的朱启上教授本想在第一时间将这一好消息告诉给曾小佳的,但怕曾小佳经受不住这个好消息的刺激,同时也怕这种药物到达他们手中的过程中突生变故,因而只告诉给了曾义贵。

  掐断铊毒,救命之药紧急空降成都

  4月12日夜10时37分,正在迷迷糊糊睡觉的曾小佳被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吵醒,她睁开眼看时,猛然发现一大群人走进了她的病房,为首的是一位高个长发的漂亮女孩,在这位长发女孩的身后,是朱启上教授和中毒科医生程龙泉,以及其他一些不认识的身挎相机的人。

  看见这么多人走进自己的病房,她害羞得条件反射地一下子拉过被子将自己蒙住。

  “曾小佳,这位是专程从北京给你送救命药来的韩小姐。”朱启上对她说。听了朱教授的话之后,她才胆怯地揭开被子,打量起韩小姐及韩小姐手中的药来。

  “是的,我给你及你的家人带来了90颗普鲁士兰这种专治铊中毒的药。”韩小姐微笑着对她说着,主动地伸出手来,握住了她那已经枯瘦的手。

  “小佳啊,你是多么幸运呀,知道吗,你们全家生病的事牵动了从中央到地方多少人的心?”

  的确,寻找到这90颗普鲁士兰药片不易,要将之从北京送到成都、送到她及家人手中也同样凝聚着从中央到地方的无数人的心血:

  4月12日下午2时30分,虽然朱启上教授得知北京已经找到了90颗普鲁士兰,可是药在北京,而铊中毒患者却在成都,是将药从北京运到四川来呢?还是将患者送到北京去?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将她难住了。

  想来想去之后,她决定为曾义贵夫妇再次向院领导提出申请,请求院方帮助解决。

  就在她准备向院领导提出申请之时,院长杨跃林却先给她打来了电话,听了院长的话,她高兴坏了:杨院长告诉她,医院决定解决到北京为曾义贵一家三口取药时产生的费用。

  杨院长打过电话后,又一个好消息传来: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医药处决定特派急救药品储备单位一位姓韩的小姐全程护送这90颗普鲁士兰药片到成都。

  于是,当天下午5时,一瓶90片、每片330毫克的普鲁士兰被送到机场。晚上7时许,带着药片的韩小姐登上了前往四川的飞机。

  晚上9时55分,北京航班抵达成都双流国际机场。10时06分,从机场出口处走出一位手拿塑料文件袋的长发女孩,这个女孩正是韩小姐,她手中的塑料袋里装的就是曾义贵一家的救命之药普鲁士兰。她刚一走出机场,早已等候在此的人群立刻迎了上去,如同众星捧月。

  韩小姐与前来接机的四川省医药集团公司领导进行了简单的交接之后,双方顾不得寒暄,马上就上车直奔华西第四医院中毒科。晚上10时26分,这瓶异常珍贵的药物被送到了华西第四医院。

  10时26分,救命药送到华西第四医院药房。值班的药房工作人员打了收条以后,这个白色的塑料瓶才终于从塑料袋里取了出来。参与全程护送的韩小姐告诉药房工作人员:“这药是储备单位免费送给这家人的。”

  10时34分,当这珍贵的90粒救命药递到朱启上的手上时,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为了这小小的一瓶药,为了这一家三口的身体健康,曾经或者是现在,在全省、全国、甚至是全球不知有多少善良的心在关注着它,并为之努力,献计献策,献爱心;也有多个部门的领导将心拧成一股绳,以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找到它。现在药找到了,她激动的心情一点也不亚于铊中毒患者,因而她快步地朝曾小佳的病房走去,她要将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给曾小佳。

  得知她要去探看铊中毒病人时,韩小姐也提出了要跟她一道去看曾小佳及其家人……

  知道事情的大致经过后,曾小佳被感动得剧烈地哽噎起来,并一把抱着韩小姐放声大哭起来:“谢谢你,姐姐,这下我们家有救了……”韩小姐微笑着拍着她的肩膀,祝福她早日康复。

  得知北京找到了能够拯救自己的特效药普鲁士兰片后,虽然曾义贵从其亲戚朋友处四处借了些钱,但他的这些钱却连韩小姐及相关人员的差旅费都不够,为了减轻曾小佳家人的负担,四川省医药集团公司办公室主任李慧在请求领导同意后当即宣布,韩小姐及其随行人员护送药物的来回机票等费用由该公司承担,“这没什么,大家都是为了救人,虽然我们是卖药的,但献一点爱心也应该。”李慧动情地说。

  4月13日早晨,朱启上将普鲁士兰拿出适量投进250ml的甘露醇中,无色的液体立即变成了蓝色,她给曾小佳一家三口分别喝下了50ml的蓝色救命药水。药水下肚不到半个小时,曾小佳、曾义贵与童桂兰便有了反应,肚子里哗啦啦地响起来,并迫不急待地想解便……这是他们这些天来拉得最清爽、最畅快的一次了。

  1个小时后,曾小佳就告诉朱启上说她身上的酸痛感觉明显好多了,其父曾义贵和其继母童桂兰也有同感。

  之后,三个人每天喝下了一瓶蓝色药水后,均感觉脚痛的症状明显减轻,腿有劲了,人也精神了,脸上先前紫一块、青一块的症状也有所消失,几天来一直闷闷不乐的曾小佳也开口说话了。

  喝下了普鲁士兰,虽然一家三口又对生命与生活重新充满了希望,但此时病床上的曾义贵和童桂兰却时时牵挂着那寄养在四川省乐至县老家的刚满9个月的儿子,担心儿子也正在遭受着铊中毒的折磨。

  想到童桂兰在已经遭受铊中毒后还曾给儿子喂过母乳,因而他们的担心也引起了朱启上的高度重视,于是她强烈要求他们请亲戚或朋友将儿子曾亮送到医院诊断、检查。

  幸运的是,虽然他们的宝贝儿子曾亮的血液铊含量超过了标准含量的200倍,但小家伙的精神不错,朱启上教授对他进行了相关的治疗后表示,小家伙的生命体征旺盛,不会有大的问题出现,也将是曾小佳一家四口中最先恢复健康的人。

  “感谢朱启上教授、感谢华西第四医院、感谢四川医药集团公司,感谢韩小姐,也感谢所有关心我们全家的人。”记者在华西第四医院采访曾小佳一家子时,曾小佳的父亲曾义贵感激地说。

  “不该感谢我们,而该感谢政府!”站在一旁的朱启上教授笑着纠正道:“这场全国搜寻普鲁士兰、拯救一家三口铊中毒的爱心急救行动,得益于政府各个部门的协调作战!”

  是的,这次为了掐断铊中毒,全国联动与死神赛跑激情演绎的爱心行动不仅谱写了一曲动人的拯救生命的壮歌,也再一次检验了自去年“非典”发生以来四川省、全国医药系统高效、快捷、准确的紧急救援能力!

  另据记者采访时得知,关于曾小佳一家铊中毒从何而来的问题,目前成都市警方已经全面介入调查,不久真相即可大白于天下。(本报将继续追踪报道本案的侦查结果。)(文中曾小佳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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