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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被偷窥女孩回国遭同伴质疑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6月29日11:56 大华网-特区青年报

  梦魇般的偷窥事件注定会让袭丽红等女研修生终生难忘!在前后大约一个月的时间里,除了始终为尊严而抗争外,二十几岁的她们也在异国他乡切身地感受到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回国后,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难以入睡的袭丽红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日本所发生的那一幕幕受辱、抗争、报警、被困、求助……的过程。于是,袭丽红拿起了笔,记录了自己的一些真情实感。经袭丽红本人同意,现摘录了她的部分日记内容予以刊登。

  2004年6月7日星期一晴

  我可以回家睡个好觉啦

  今天下午1点30分,我登上了回国的飞机。在飞机上,我的心就像长了草,恨不得马上就到(沈阳)。我觉得两个小时的路程是那样的漫长,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回想起社长铁青的脸,我怎么也笑不起来。

  早上6点,上野安司准时开车送我们到日本大阪的关西机场,办理完手续,他把钱装在了信封里摔在了地上,我们捡起来一看,他将我们的机票钱给扣除了。

  他不给我们拿机票钱,我们决不回国。我们在机场打电话通知有关部门。下午快1点的时候,上野安司偷偷跑回来看我们走了没有,当他知道我们的态度时,嘴里恶狠狠地蹦出几句日语,我知道那是在骂我们。

  他极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钱给我们,脸都要扭曲了,瞪着眼睛哄我们快点走。我们才不会向他妥协,永远不会。

  在机场,父母大声地喊我的名字,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们把我抱在了怀里,泪水刹那间就涌了出来。我终于回国了,我看到了父母。我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不会天天做噩梦了。

  2004年6月10日星期四晴

  我现在特别怕照相

  今天几个小学同学来看我,送走他们后,又来了几个初中同学。他们走的时候,都要和我照相,我当时有些犹豫,但毕竟是好同学,又分开了那么长时间,就和他们照了。就在镜头对着我的一刹那,我的心“咯噔”一下,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安在我们休息室里的摄像头。

  我现在更加坚信,一些事情绝不像上野安司狡辩的那样,他的屋里肯定有录像带,但他却死活不肯承认,也不让我们进他的寝室看,当时他是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推到屋外的,之后自己在屋里收拾东西,稀里哗啦的声音老大,我们在屋外听得很清楚,一定是在藏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坚持让他向我们道歉、赔偿是做对了,还有那6个日本警察,什么都没干,就问了我们多大了,出生地什么的,剩下的什么也没说,什么证据也没取,大部分时间和上野在办公室里嘀嘀咕咕地说话……

  但后来的清木史郎是个好警察,帮我们找到了好多关键的证据。没有他,我们真的到现在可能也不一定回国。在最困难的时候,他还哄我们开心:“你们要考虑好,如果还想在这工作,你们可以要求他道歉、赔偿,而等回国的那一天,上飞机的时候,你们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是个混蛋……”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2004年6月12日星期六晴

  我们到底该不该回来?

  今天是周六,早上起得很晚,7点半才起床,不是电话响,恐怕我还在梦里。我现在特别爱打电话,在日本打电话是很难的,上野经常把电话锁起来,不让我们用,就是我们的家里人来电话,他也经常推托(说)我们不在,不找我们接电话。

  这几天感觉很累,但不像在日本干活那样。在日本工作的时候劳动强度很大,有一段时间要干18个小时的活。回家真是幸福啊!在日本的时候,五一节我们都不放假,上野安司休息,我们却得干活,还经常遭他骂———傻瓜!

  夜里做了许多梦,梦见我们又被上野安司软禁起来了,他把我们的自行车全部锁上,恶狠狠地说,不准你们下山,还收走了我们的登陆证,我吓坏了,赶紧跑进休息室把证件藏起来,可上野像往常一样,不管我们是在洗澡,还是在换衣服,不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

  结果,我的登陆证还是被他强行收走了。

  下午在家附近走了一会儿,碰到了一些邻居和熟人,他们和我打招呼时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我都走出好远了,总感到他们在后面议论我什么,其实我知道,没有好话。

  屯子里的一位同学跟我说,你还回来干吗,日本老板都向你道歉了,赔偿了,还答应以后给你们高薪,要你继续留下,你干吗不呢?何况现在你中途回来,当初的出国押金就算废(不能退回)了,这是何苦?

  是啊,这个问题曾经困扰过我,但我现在考虑清楚了。我对那个同学说:“我必须回来,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要的是做人的尊严。”

  我刚回来的时候,一些人对我坚持回来特别不理解,现在好多了。我是堂堂正正地在做人,是受害人,我没有做错什么,我没什么可逃避的。

  2004年6月20日星期日晴

  今报记者陪我们参观“九·一八”

  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沈阳,但是今天的日子却特别难忘。我们3个姐妹在《沈阳今报》记者的陪同下,一起去沈阳“九·一八历史博物馆”参观。我的心情特别沉重,回来的路上一直没有说话。

  走进“九·一八历史博物馆”,昏暗的灯光让我想起了上野安司可怕的眼神,我不自觉地将它们联系在一起。上野安司很狡猾,做什么事都要找借口。

  墙上鲜红的大字、侵华日军的种种暴行,像烙印一般印在我的心上,尤其是731部队的蜡像,做的是那样的逼真,中国人受尽了折磨和虐待,我的心在滴血,我是中国人,一个活生生的中国人。

  我去过日本,对于侵华日军在中国所做的一切,一小部分日本人愿意面对,一小部分人却“矢口否认”,而大部分人却从不曾提起,也不愿意表态,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日本人可能将这一切都快忘记了,但是我不能忘,我们中国人不能忘。看着对面墙上的《义勇军进行曲》的曲谱,我们不由自主地唱了起来。我觉得从来也没有这么认真过,我的鼻子很酸。

  (吕映辉刘佳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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