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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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02日10:18 中国环境报 |
有一种树脂,本来很卑微,时间看上了它,给了它一个非常动作,滴到了一只丑丑的苍蝇身上。几十万年后,它改称琥珀,有了连城身价。 有一块石头,只是花纹奇怪了点,雕刻匠在它身上刻了个皇上的名字,就在那平平常常的几分钟里,它来了灵性,来了威严。它不再叫石头,甚至也不叫玉,叫玺。从此有了呼风唤雨的神力,用它调遣千军万马也不在话下。过了一些时日,也只是皇上换了名字,一根稻草也不肯听它的了。本质上,它又还原为一块石头。 有一颗种子,丑陋、细小,烈日晒了它几个月,洪水冲走它,它被埋在阴沟里几个月,焦皮烂骨了,又被狂风刮进了悬崖石缝。只有一星尘埃体恤着它,但就这星点儿尘埃,它也未忘记发芽。接着,根须颤巍巍地抱牢了岩石,支撑着一个无畏的躯体,立在那里100年、200年。后来,它成了名松,有了名字,上了画册,成了著名风景。 有一种事情,比如1945年在广岛、长崎扔的那两颗原子弹,当时看太好了,太有力量了。过了些时候,发现这事不算太对;又过了些时候,发现这样做有悖人生;再过了些时候,不仅挨炸一方认为是种罪孽,就是深受纳粹、日寇侵害的一方也在认真反思,感到有了全面销毁核武器的必要。 有一种历程,比如瀑布的历程,刚一起步就喧哗上了,那样雷霆万钧、不可一世,那样跌宕磅礴、叱咤风云。但是,当知道它想的是奔向大海的时候,我们发现,它在它的目标方向上其实只前进了很短的几米。 有一种人生,像那种石头,像那种琥珀;有一种人生,像那颗树种;也有一种人生,像那样的瀑布、那样的原子弹爆炸……一时一事的沉沦或荣耀并不足为训。时间和空间是最公正的,但,它又是最喜好调侃的。细想想,我们的那些懊丧无不是因为我们的近视和浮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