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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广看世界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7月03日10:33 广州日报大洋网

  蓝天白云、明媚阳光、微微轻风、涟涟河水,青青的草地上各种各样的小草,自由地飞来飞去的水鸟,多么和谐融洽!动物和植物都是生命,我们人类的确不应该随意毁灭其中任何一个,不应该破坏了天造的自然界的平衡。

  前些年很多刚到美国的中国人,都会特别钟情那里的绿草地。连见多识广的作家张洁也不能例外,她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曾把她的访美散记命名为《在那绿草地上》,那时她说在美国,如遇到有人问她最喜欢美国的什么,她就会回答:是绿草地。但我住家所在的广州,城市面貌近几年已有了很大的改变,按规划实施的市政建设给市民带来了成片成片的绿草地。所以,对美国无处不在的绿草地,我倒没有特别的放在心上,但有一天当我在诺福克城河边的青草地上发现了一大片野葱时,我真是非常的惊喜。

  那是一个晴朗秋日的清晨,我和先生来到河湾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呼拉拉扇着翅膀的水鸟从河里腾起,掠过水面停留在草地上。我仔细地辨认着哪些是海鸥,哪些是野鸭,当我的目光在草地上扫来扫去时,忽然发现草地上有一大片直挺挺立着的灰绿色植物,那不是小葱吗?我心里一阵高兴,走过去掐下一根闻了闻,一股清清的葱香,对!没错!就是葱!

  摘野葱有学问

  野葱不是那么好摘,细小有韧性,葱叶和家葱不一样,不是圆的也不空心,起棱起角,中间只有一丝细缝,几乎是实心的,根部更像韭菜,没有葱白,我摘了一根又一根,等摘到一把时,已是满手葱香。想起小时候一放假,我就在山上满山遍野的跑,挖竹笋、摘嫩蕨尖,把白色清香的栀子花摘回去煮汤,还带着妹妹到田坎上去寻觅马齿苋,想不到这美国河边的草地,还能让我找回童年久违的记忆,心中泛起了阵阵怀念旧时采野菜的浪漫。先生却不以为然,更不来参与还说:“摘这干嘛!”“吃呀!今晚就炒鸡蛋给你们吃。”

  吃晚饭了,我把一盘黄绿相间、香喷喷的野葱炒鸡蛋,端上了饭桌,摆在女儿面前,想给忙了一天的女儿一个惊喜。女儿夹了一筷子,说:“好香啊!妈,你和爸上超市买的葱?”“我们没上超市,超市哪会有这种全绿的葱卖。好吃吗?你喜欢吃,我可以经常炒给你吃。”“那是哪儿来的?”“河边摘的,那里长着一大片呢,今天才发现,没带小刀,是用手掐的,下次带把小刀,割起来就更方便了。”女儿笑了:“妈,你真有意思,跑去摘野葱去了?”

  不摘野葱有说法

  女儿告诉我以后不要再去摘了,“我来美国这些年,从没见过美国人采摘野葱,他们对待吃的食品态度很慎重,不会自己随便吃野外长的东西,怕对身体有害,而且对野生动植物的态度也是很保护的,只要没危害到人类的安全和利益,就与它们和平共处,任其自生自灭,不会去随便破坏采摘,更不会拿来做菜吃,我们还是入乡随俗好一些。”我心有不甘:“多可惜呀!白白地长在那里浪费掉了。”女儿说:“妈,你的观念要改一改了,这怎么是浪费呢?照你的逻辑,那些野鸭子不吃掉不是更浪费吗?我们明天是不是该吃红烧野鸭子,清炖松鼠了!”我忙申辩:“你真会拿妈妈开玩笑,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把野鸭子、松鼠也弄来吃。”

  我接受了女儿的意见,再也不想摘野葱的事了,慢慢那种好像浪费了什么似的惋惜,也就淡化了。有时和先生来到河边,我会特别关注那些小野葱。我仿佛能感觉到那小小的野葱接受阳光雨露时的喜悦和快乐,它们用那灰绿的颜色点缀着周围青青的草地,看来它们之所以生长在那里,确有自己的道理。(来源:广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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