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金中基 周卫国 通讯员 陈冠军

　　6次与人合作结缘，5次遭遇挫折失败，直到最后一次才真正出现转机。湖南省建筑陶瓷总公司改革探索中的真实故事耐人寻味。

　　最先两次合作是在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

　　其时，“省建陶”这家原本生产机瓦和红砖的企业，因转产卫生洁具，一下风光起来，年产量达36万件，在全国洁具业处于“呼风唤雨”的地位。

　　一车车的泥巴运进厂，一把把的票子赚回来。“省建陶”人有了钱，自然还想赚更多的钱。看到别人搞大理石赚钱，他们就与人办起“环球公司”；看到别人搞花岗石发财，他们也拉起几家企业，合办了一个“四水公司”。结果是，400多万元投下去打了水漂。

　　两次与外资企业的合作，也是没有多少起色而散伙。后来，又与省内一家公司合作。这时“省建陶”已陷入重重困境，人家见它包袱太重，宁愿丢了60万元的开办费，“收摊”走人。

　　一次次合作失败，留下的是一堆堆亏损包袱。每次合作，没有效益，却进了一帮人，亏去几百万。到头来，企业竟落到全面停产的地步。省里投入400万元贷款帮其启动生产，也只维持了一阵子。

　　五次合作结缘，没有给“省建陶”带来发展，反而使其走进了死胡同。到2000年上半年，企业已累计亏损上千万元，成了省里有名的特困企业。

　　“省建陶”人对合作失败的教训有了深刻反思。他们认为，头两次的合作，是没有把钱用来做大做强主业，而投在不熟悉的行业，耽误了发展时机。与外商的合作，充其量只当了个“加工”的角色，产量没有增加，技术没有进步，市场风向一变，产品积压，外商走而了之。更深刻的教训是，几次合作都没有从根本上触动企业，体制还是过去的体制，管理还是过去的管理，因而合作一次，失败一次。

　　合作，对“省建陶”来说是“痛心”的事。然而900名职工没事做，占地400多亩的工厂躺在那里“睡大觉”，合作又是“省建陶”的无奈选择。

　　2000年8月，重庆四维瓷业在上海挂牌上市了。一只股票上市，在股市本属平常之事，却又点燃了“省建陶”人心中的希望。

　　他们不顾“老大”的面子，与曾在这里培训工人的小弟弟“四维瓷业”去合作。“省建陶”总经理张辉润也丢开“宁当鸡头、不当牛尾”的思想，甘当副手，三上重庆洽谈。

　　这些都不算什么。银行怕4000多万元的债务落空，坚决反对“省建陶”去合作。部分职工认为资产作价低于评估价，不合算，一些人还在职代会上拍桌打椅：“这是贱卖祖业，绝对不行！”

　　可“省建陶”领导班子的决心坚定不移。市里、省里的领导非常支持。副省长郑茂清还就合作事宜作了批示。

　　在2001年6月15日，“湖南四维”的牌子终于挂在了公司大门上。

　　3年过去了，现在的“湖南四维”已非过去的“省建陶”可比。7月上旬，记者来这里采访时，已见不到当年陪同省领导来这里送温暖时的冷清萧条景象，所见的是修缮一新的厂房和繁忙的生产场景。企业的同志深有感触地说，这次的合作与以往的合作大不相同，是真正意义上的产权改革，虽然“四维瓷业”占大股，“省建陶”只占股24％，但重要的是，引进了“四维瓷业”这家上市公司的资金、品牌、技术和管理观念。这次合作搞对了！

　　职工笑了。300多人在新公司上班，下岗职工的基本生活费和离退休人员的医疗费也有了保障。

　　地方政府笑了。企业还安排了当地500多人就业，每年上缴的税金就达400多万元。

　　银行也笑了。企业目前已归还了980万元的贷款本金。

　　“四维瓷业”笑得更开心。它是这次合作的最大赢家，以2400万元的现金投入，低成本扩张，在中南地区拥有了一个年产百万件洁具的大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