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　壮锦

　　“50年后印度尼西亚还能生存吗？”这是《雅加达邮报》2003年推出的一个专栏，就印尼社会目前所面临的问题进行探讨。

　　印尼在亚洲金融风暴之前享受过两位数的经济增长。铁腕人物、同时又被称为“印尼建设之父”的苏哈托总统把雅加达建成了“东南亚的巴黎”。然而，1997年的这场风暴不仅吹破了印尼经济增长的泡沫，也吹垮了苏哈托的专制统治。各种媒体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人民在享受知情权的同时，也可以自由表达自己的意愿，如示威游行。民主改革成为雅加达最流行的关键词。可是停滞不前的经济，让上千万的劳动力处于失业和半失业状态。加上政府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签订的经济改革协定，许多补贴被取消，随之而来的是物价不断上涨。

　　假设在苏哈托专制下的经济增长和经济困难背景下的民主自由之间选择的话，大多数的雅加达知识分子宁愿选择后者，他们认为目前的困难只是产前的阵痛。而民众却正好相反，他们在经历了金融风暴后的几任政权更迭之后，更加怀念“铁腕人物”，因为这意味着社会稳定。“阵痛”对他们来说太久、太难忍受。他们需要工作、需要教育、甚至需要清洁的饮用水(也许你无法相信，雅加达一千万人口中竟然有60％的人没有清洁水源)。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印尼已进入“后铁人时代”，“铁腕人物”不管怎样呼唤也不可能再出现在历史舞台上。雅加达的政治家们无一不对选民承诺既带来就业又保证自由，但他们不得不在前行的同时做到平衡许多关系。许多观念上的东西成为印尼无法逾越的坎。因此，要想根除印尼社会的顽疾——贪污腐败，对每个政治家来说都是一件棘手的事。正如现任总统梅加瓦蒂所说，腐败已经是印尼文化的一部分，对于这一问题，她非常欣赏中国政府反腐败的力度。以印尼国家通讯社社长索巴里先生为代表的一批知识分子在反思：是继续现阶段的西方式民主改革，还是应该学习渐进式改革的“中国智慧”？

　　摄影师资料

　　壮锦，2002年3月至2004年5月在新华社雅加达分社工作。在任期间经历了巴厘岛爆炸和雅加达万豪酒店爆炸等世界重大新闻事件。其拍摄的《雅加达万豪酒店爆炸》新闻照片被法国西格玛图片社和美联社转载，占据TIME和YAHOO网站当天图片版头条位置。作品《巴厘岛爆炸一周年纪念》被评为2003年度中国新闻奖铜奖。

　　图：

　　2002年

　　印度教教徒在雅加达为静居日祈祷，以庆祝新年的来临。印尼的印度教教徒主要集中在巴厘岛一带。

　　2002年5月

　　雅加达的200多名小贩在民族独立纪念碑广场举行示威。政府要在这个广场的四周兴建围墙，禁止小贩进入，许多小贩的生计问题因此受到了威胁。

　　2003年5月

　　一名男子在火灾废墟中洗澡。这场火灾使得这个雅加达贫民区中的1000多户人无家可归。

　　2003年8月

　　雅加达人民以爬槟榔树比赛来庆祝印尼国庆，这名男子用肩膀扛起队友向上攀登。

　　2002年

　　一群渔民坐在雅加达北部的渔港稍事休息。在印尼，普通渔民的月收入大概50多万印尼盾(相当于500元人民币)。